領隊大姐和我打著機鋒開著玩笑,卻忽然看到老頭拿著什麼東西塞進女孩的文胸當中。

“那應該是給的小費吧?”領隊大姐立即問到,說好的要隨時觀察各種資本主義腐敗滲透的方式,沒想她總留意著美女的動態,實在無語。

女孩子們逐個在舞臺上表演著不一樣的鋼管舞,有的時候甚至懷疑這些舞蹈究竟是隨意隨心表演還是經過特殊編排的。大多數都非常著給力,但也夾雜著隨隨意意的幾個例外,她們並不會向臺下的客人故意賣弄風騷,更不會走到臺下兜搭。就算有女孩子表演的不好,沒有人會喝倒彩,反倒是一些漂亮的動作一定會贏得掌聲。

坐在白髮老頭不遠處另外一個桌子上幾個外籍男人大聲叫著,“come&ne on!”估計是被臺上女孩的動作吸引,其中一個年輕的還站了起來伴著音樂手舞足蹈。那桌上還有兩個看上去應該是來自臺灣的女人,一個稍微年長一個很年輕,臉上卻都刻滿了尷尬的笑。

大廳裡不時有人進來,不時有人出去。要走的時候不需要打招呼,也沒有人和你打招呼,拍拍屁股就走。沒過一會,早前坐在白髮老頭身旁的那個漂亮金髮女孩就站起來牽著老頭的手,兩個人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大廳一側的樓梯,很快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一白一金兩個顏色的頭髮,看上去有點違和,可在這個地方最違和的事情都已經習以為常,沒有人在意。

“看來成交了,上房去了。”坐我左邊一直保持沈默的老謝這時候忽然開了腔。

鬱悶,怎麼好像所有人關心的重點似乎都不是臺上的表演,無語。

“哎老謝,現在臺上跳舞那女孩身材和相貌都不錯,要不要我們給你挪個窩?“領隊大姐打趣道,

“大姐,你真小看我了。我的無產階級思想堅定著呢,這麼一點點侵蝕在我堅強的內心中根本起不了漣漪。“

“老謝的意思是說,這些女孩的吸引力不夠大。領導,小心提防他,老謝這話說明他最容易受侵蝕,現在毛毛雨沒起漣漪,但狂風驟雨下他絕對危險。”我笑著說。

走出這家酒吧,我們又進了另外一家,卻和剛才那家大相徑庭。沒有舞臺,燈光也亮堂很多,音樂卻是靡靡軟軟的恍惚有人在呻吟。酒吧中間圍了一圈差不多一人高的玻璃隔牆,恍惚是個金魚缸分割開客人和表演人的區域,表演者透過隔牆內的一個升降臺進出。所有的女孩不像前面那家的女孩們那麼做著體力活,只是慵懶地在缸內鋪著的厚厚羊毛地毯上做著些象舞蹈又不象舞蹈的動作,當然也是一邊跳一邊脫下身上的衣物,偶爾還會做些嫵媚且勾引的動作。由於個別動作實在太誘惑,引來一陣一陣的口哨聲。靠著隔牆往外零零散散地放著一張張的小桌椅,上面圍坐了好些客人,這也是個邊看錶演邊喝酒的酒吧,但客人和表演者的距離比第一家要近很多。隔牆邊那排桌子應該算作VIP座席了,因為客人坐著就可以和表演者隔著玻璃互動,情色味道非常重。不過我還是喜歡第一家,起碼女孩子拼命在舞臺上表演,充分展示她們的力和美。

歐洲三大紅燈區,巴黎紅磨坊,阿姆斯特丹,漢堡的繩索街。曾途經好幾次漢堡,但是卻從沒有在城中逗留,所以沒有見識過。有次和Jan閒聊起漢堡的紅燈區,他說在他年輕的時候,漢堡的紅燈區在歐洲最為鼎盛,連北歐三國的男人都悄悄跑那裡消費。他的一些朋友去德國出差,本來明明不要經過漢堡的,都非得找個理由在漢堡停留一個晚上,很是有趣。

巴黎的紅磨坊,人坐得老遠還得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喝著香檳,非得把情色的事情偽裝成高大上的藝術表演;阿姆斯特丹過於直接,哪個落地玻璃前的肉體吸引就按哪個房間的門鈴,明碼實價童叟無欺;漢堡沒見識過,據說法蘭克福的紅燈區規模小些,內容卻無異。這幾個地方相對而言我還是喜歡法蘭克福,起碼女孩子們拼著命展示著舞姿,讓人首先聯想到的不是色而是一種包含力量的美。不過後來紅燈區已全部改造成一樓一鳳的格局,每層樓的樓梯迴廊上並排著一個個差不多大小的房間,人們順著樓梯上下,瞄見哪個房間裡面坐著的人合乎自己要求就進去把門從裡關上。去的那天人很多,樓梯上和各層的迴旋處都擠滿了各種年齡各種膚色說各種語言的男人,非常倒胃口,從此不再涉足。

杜絕不良思想或嗜好的侵蝕,由內而生的厭惡才是最堅實的防火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