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鹿茸泡藥酒那效果是槓槓滴,彪子,給俺留兩根兩根兒花二槓。”李大明白一瞧見鹿茸,眼睛就有點發直,這玩意和老山參配伍炮製藥酒最好,自從這群梅花鹿投奔過來之後,他就一直惦心著呢。至於他所說的花二槓,是因為鹿茸主要有兩類,一類是梅花鹿產的,叫花鹿茸,一類是馬鹿產的,叫馬鹿茸。

彪叔倒也乾脆:“都給你。”

李大明白樂得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根子,不過很快就聽彪叔又說道:“都給你加工,只許留兩根,泡出來的藥酒大夥都有份兒。”

即便如此,李大明白也樂樂呵呵地應承下來,鹿茸這玩意要是交給李小胖那樣的外行,整不好真就糟蹋了。

黃鐵軍也惦記半天了,湊上去商量一番,說是要買兩根。總歸是小格子的朋友,李小胖跟大夥商量一下,也就沒收錢。

眼瞅著已經晌午,暫時收工。李大明白回家之後,就找了個玻璃碴子,把鹿茸上面的纖毛刮乾淨,咵嗤咵嗤挺費勁。刮完之後,又用火燎,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明白叔,俺瞧你咋好像燎豬蹄子呢?”旁邊不少人都瞅著學藝呢,李小胖就有點看不懂了。

李大明白慢條斯理地說著:“鹿茸這玩意嬌貴著呢,是最好不見鐵器滴。所以鮮著整根泡酒效果最好,就是泡得時間長一點——哎,要是有老山參就好嘍,一起泡出來滴藥酒,老爺們喝了,保準——”

說著說著,才發現周圍還有女士呢,於是連忙收住話頭,嘴裡嘿嘿兩聲,但是那意思是個人就能聽明白。

別人不曉得他是不是吹牛,唯有彪叔微微點頭。李小胖也頗有些意動:“明白叔,真的假的?”

彪爺接過話茬:“甭管真假,反正你這血氣方剛的壯小夥千萬不能喝,否則的話,肯定鼻子冒血。大明白倒是可以喝,沒準努努力,真能整出來一個小娃娃傳宗接代呢。”

李小胖瞥了明白叔一眼,然後抓著後腦勺嘿嘿幾聲,心裡話:估計是夠嗆,明白叔連小藍片都吃了,好像都沒啥效果。

同樣在旁邊瞧熱鬧的褚建國有些不服氣:“不至於吧,參茸酒我也嘗過,怎麼鼻子沒出血?”

“你這小體格太虛,得好好補補。”李小胖壞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氣得褚建國那張小白臉更白了:男人怎麼可以不行呢!

李大明白則不慌不忙地給他解釋一下,無外乎是藥材品質的緣故,人工種植的園參,能有多大勁啊。而且鹿茸如果是圈養的梅花鹿所產,效果上也會大打折扣。

瞧了一會兒熱鬧,大夥也就回李小胖家吃飯。唯獨黃鐵軍繼續留在這裡,大夥都知道他想要鹿茸,所以也都沒太在意。

等人都走了,黃鐵軍就坐在小板凳上跟李大明白閒聊,說起來鹿茸的炮製過程,後續還有灌酒、切片、陰乾等程式,還是比較複雜滴。

說著說著,黃鐵軍又開始打聽李大明白剛才說的參茸酒的功效,這個鋼鐵一般的爺們,居然開始臉紅。李大明白一掃聽才知道,原來黃鐵軍在當兵的時候受過傷,傷了命根子,落下一個不舉的病根。偷偷摸摸也沒少治療,甚至連國外都去了,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

正因為如此,黃鐵軍雖然已經結婚,但是一直都沒有孩子,夫妻間的感情也若即若離。今天聽說參茸酒有奇效,怎能不動心?

按理說,這方面的事實在難以出口,幸好他聽出李大明白的情況和他類似,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感,所以才吐露實情。

聽完之後,李大明白一個勁點著大腦袋:“病友間的交流還是非常有必要滴,現在鹿茸有了,還缺老山參——不過,咱們林子裡邊倒是有幾根棒槌滴——”

林子裡面有山參的事,知道的沒幾個人,李大明白要不是看在病友的份兒,絕對不會說出去。

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穫——黃鐵軍一聽大喜過望:“叔兒啊,我出錢買一株老山參,然後你負責泡製藥酒,到時候咱們爺倆對半分!”

“那些人參都是小天種滴——”李大明白咂咂嘴,他本來就有點愛貪小便宜,怎能不意動?

種植的啊?黃鐵軍不免有些失望,就算是種植的林下參,功效跟老山參也沒法比啊。雖然看起來是一樣的東西,但是內涵卻大大的不同。

李大明白反過來安慰他:“別看是種植滴,可是俺們那片林子靈氣兒足,出產的棒槌比野生的還尿性呢——就是時間短了點,去年才種滴”

黃鐵軍有點坐過山車的感腳:大叔啊,你老能不能一下子說清楚,整得我這心一上一下的,一年的山參,那能叫“老”山參嗎?

於是徹底死心,蔫頭耷腦地回李小胖家吃午飯,心裡琢磨著:無論如何,也要利用自己的關係,想法子弄一根老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