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默不作聲,目光都聚攏到琪琪格身上,等她拿主意,畢竟她是這裡未來預訂的女主人。

琪琪格看到李小胖朝她鉤鉤手指,於是便把耳朵湊過去。李小胖爬著她的耳朵嘀咕了幾聲,末了還在她的臉蛋上吧嗒親了一口:“嘿嘿嘿,俺現在感覺一點都不疼啦,愛情的力量果然最偉大——”

羞羞羞——林妹妹伸手在李小胖的鼻子上虛刮幾下。

琪琪格的俏臉也跟大紅布似的,不過她還是強忍著羞意,表示叫李小胖在家靜養。

“你們——別後悔!”吳青鸞跺跺腳,乾脆出屋,在外面,村長叔他們正商量咋處理王鎖柱呢。吳青鸞雖然是外人,但是因為爺爺的關係,也把自己當成了黑瞎子屯的一份子,於是就要張羅著開車把人押送到公安局。捕殺保護動物大天鵝,再加上重傷害,估計沒個十年級是別想出來了。

村長叔吧嗒幾下小菸袋:“吳丫頭先甭急,按照你們城裡人的想法,這事是應該經官。不過俺們這邊處理事情更喜歡用自己的土辦法。”

吳青鸞不由打了個寒戰:“村長叔叔,這麼做是犯法的,你們是不是想把那個人活埋啊?”

村長瞥了這丫頭一眼,然後咳嗽兩聲:“像這種事情,俺們更喜歡私下解決,反正現在後果還算不太嚴重,就算把王鎖柱判了槍斃,對咱們也沒啥大用。不過呢,這次小天受苦了,最後咋辦,還得聽他的意見。”

這是要私了嗎,犯罪不是應該受到法律制裁嗎——吳青鸞有點搞不懂了。

看到村長叔進屋跟李小胖商量,吳青鸞也跟了進去。本來以為那個小胖子肯定不會放過罪犯,可是誰知道,他居然也同意,於是彪爺便立刻動身,去林場那邊聯絡。

看到吳青鸞滿臉不解,李小胖便嘿嘿兩聲:“真要是關進去判個幾十年,一個人這輩子就徹底毀了。這小子雖然不是東西,可是家裡也有老婆孩兒呢。再說了,誰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呢。而且俺們屯跟林場都挨著,鄉里鄉親的,不能把人往絕路上趕。俺們農村人有自個的處世之道,雖然不合乎法律,但是更講人情。”

吳青鸞這回也不吱聲了,坐在那若有所思,腦子裡邊對比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以及由此產生的不同結果,一時間還真分辨不清對於錯。

等到天黑之後,林場那邊終於來了一車人,包括王二小還有王鎖柱的媳婦和爹孃。一到李小胖家門口,五六十歲的老兩口就噗通一下跪那了,還有抱著孩子的媳婦,一起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著無比揪心。見到這一幕,吳青鸞心裡也隱隱有點傾向於李小胖他們的處理方法了。

王二小則和林場的書記衝到王鎖柱跟前,大耳刮子抽得啪啪山響。結果呢,村長叔他們還得幫忙攔著。

林場的王書記已經六十多歲,頭髮都白了,握住村長叔的雙手使勁搖:“老李啊,這麼多年了,俺就知道你們黑瞎子屯最仗義。啥也別說了,以後咱們兩個屯就是一家人,走,先瞧瞧傷號去!”

聽到外面的動靜,李小胖也掙扎著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地上跪著的王鎖柱的家人,連忙伸手攙扶,結果牽動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都起來吧。”八爺在旁邊發話了,像他這種屯子裡的大爺,說話比官家都好使,尤其是這種涉及到兩個村屯之間的矛盾。

王鎖柱的爹孃免不了千恩萬謝一番,因為他們都聽彪爺說了,知道自個兒子闖了大禍,真要是蹲進去,這個家也就散了。

最後,村長叔在家裡招待林場這夥人,李小胖因為有傷在身,只是轉了一圈便回家。出門的時候,看到鼻青臉腫的王鎖柱蜷縮在村長家大門外,看到李小胖,他的目光有些複雜,猶豫一番之後,還是喊了一聲“小胖哥”。

“好好好,咱們之間的疙瘩這回算是徹底解開了。”李小胖哈哈大笑幾聲,回家睡覺去也。而吳青鸞在目睹這一切之後,心中也有了一絲明悟。

第二天,林場的老書記給李小胖留下一沓錢,不過李小胖沒要,而是叫丫丫跟著他們去了一趟林場,回來的時候,領著十幾只頭上長角的雄性梅花鹿來,也放養在草甸子那邊。有了這些資源,黑瞎子屯的梅花鹿自然保護區就名副其實了。

經過丫丫的治療,李小胖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只是進京的行程還是稍微拖後了一些,等到放寒假好了。至於大白和小白,等它們傷好之後,已經進入冬天,它們也只能被迫留在李小胖家過冬了,從候鳥變成留鳥。與此類似的,還有老魚頭家的一群鸕鷀,也選擇留了下來,整天跟一群鴨子混到一塊。

於是,李小胖家的鵝群裡邊就多出來兩隻另類,明顯比其它大鵝高出一頭,有點鶴立雞群的架勢。大白小白的食量也明顯超過大鵝,這也叫李小胖揪心不已:一不留神,家裡就又多了倆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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