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接受了之前曾力辭的中護軍,成為禁軍最高首長之一。

他是諸皇弟中資望最高者,且遙遙領先於亞軍,以此特殊身份掌禁軍,足以同趙王分庭抗禮了。

司馬允,你不再做“不縈於物”之姿態,正經“出山”了。

“趙王很是做了番禮賢下士、虛懷容物的姿態,收用了一大班名士,甚至,包括部分原‘魯公二十四友’的成員。”

頓一頓,“除了和鬱,還有陸機——以陸機為相國參軍。”

陸機也轉投司馬倫了?

不過,不奇怪,陸機又不是賈謐的私人,他到洛陽,本就是為了抱大腿來的,誰的腿粗,就抱誰的。

“最後,”衛瑾微微一笑,“得說一說你了。”

我?

“九月癸未夜廢行宮的事情,終究還是傳了出去。”

“文次騫趕到,只是將對方殺散——大都逃回了洛陽。畢竟,即便加上文次騫這一路,對方的人數,還是比咱們多。”

“皇后既被廢,逃回洛陽的這班人,也就不必守口如瓶了。”

“不過,‘癸未夜變’只是口耳相傳,檯面上,趙王倫等是裝作不知道的。”

“原因呢,也簡單,‘癸未夜變’若擺到檯面上,‘首義’的,就是何雲鶴,而不是趙王倫了。”

“不過,趙王對江應元很客氣,本要以他為相國左司馬的,但江應元堅拒,還是回東宮去做他的太子洗馬。”

衛瑾微微俯身,目光秋陽般明亮,“目下,‘何雲鶴’三字,真正是天下仰望了!”

何天咧了咧嘴。

這個動作帶來異感——我臉上,好像也纏了一圈繃帶?

臉上也受傷了嗎?

何天隱約想起,“癸未夜變”,陣破之後、文鴦入殿之前,自己有“眼前一花、面上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打臉上滑了過去”的感覺——

咋的,被人劃了一刀?

如是,不是破相了?

無所謂啦,老子都被人捅了個透心涼,還在乎破不破相?

再者說了,這個“相”,本來也不是老子自己的。

還在胡思亂想,衛瑾已準備收尾了,“我說完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清河王世子呢?”

咦?這幾個字是連貫的?

“還是‘皇太子’——沒有被廢。”

也是啊,除非趙王自己做皇帝,不然,整個宗室尋過去,找不到比這個小孩子更合適的“皇太子”了。

何天不說話了,閉上了眼睛。

衛瑾、李秀靜靜的等著。

過了半刻鐘,何天睜開了眼睛,“我能跟綠珠說幾句話嗎?”

嗯!雖然還是不能高聲,但我確實可以連貫說話了!

這一點,衛瑾、李秀也注意到了,皆面露喜色。

不過,還是有點意外的——

本以為,何天聽完通報,要見的,不是蔣俊,就是文鴦,孰料,卻是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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