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爭的高興,然社稷瘡痍,黎庶塗炭!真正是……蒼生何辜?”

“再叫他們胡鬧下去,整個國家都打殘廢了!”

“到時候,一團稀巴爛,還能不能收拾起來?”

“甚至,根本就沒有從容‘收拾’的功夫——”

“到時候,羌氐再起,匈奴南下,四夷趁虛而入,衣冠變色,神州陸沉,都是可能的!”

諸人悚然而驚!

何天微微冷笑,“江應元勸我,做諸王的魯仲連,可是,勸得了一時,勸得了一世?今天勸和了,明天他們又打起來了!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所以,不勸了!叫他們打!打出腦漿子來!”

說著,冷笑已變成了獰笑,“不過,只好打這最後一回了!——打過這一回,這班大王,若還有能喘氣兒的,只好夾起尾巴,安富尊榮,手上,再沒有兵權、政權,太極殿那張寶座,更是望都不許再望一眼!”

“吾英俊滿座,兵精糧足,豈能無所作為?”一字一頓,“這一回,我們要將‘宗室強盛’的根子,徹徹底底的挖了出來!”

與會之人,無不血脈賁張!

如此宣示,加上平日溝通,何天的話,大夥兒都聽明白了:

這一回——

其一,不會坐觀成敗,而必強勢介入。

其二,不會依附任何一王,而必自成一幟。

其三,某種意義上,諸王——河間、長沙、成都等“掌兵”諸王,皆為打擊目標。

當然,絕不會同時與諸王為敵,而是或者借力打力,或者分而治之,有先有後,各個擊破。

某種意義上,此次諸王混戰,亦為“將‘宗室強盛’的根子、徹徹底底的挖了出來”之天賜良機。

這個目標若能達成,將會是個什麼局面?

於公,天子安,社稷安,黎庶安,盛世再現。

於私,封侯拜相,封妻廕子。

思之,寧不熱血澎拜?

也有個別人想:何侯畢竟是異姓,若久執大政……

當然,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微笑已回到了何天的臉上,“至於具體如何行事,我的想法,大致如此、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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