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老闆(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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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吃的很快,不到一刻鐘時間,便“光碟”了——雖然阿舞說至少還要過半個時辰皇后才會傳他,但萬一提前了呢?
阿舞一直未再出現,過來收拾餐具並服侍何天漱口洗手的,是之前兩位宮女之一。
天色漸暗,夕陽只餘殘燼,宮裡掌燈了。
終於,廊下腳步聲響起——是賈謐。
“雲鶴,請吧!”
何天的心提了起來——終於來了!
但賈謐並沒有即時開步,“雲鶴,有一件事情,你務必記住——皇后天資聰睿,臣下心思,無所遁逃於聖鑑!你有什麼就說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要藏著掖著,不要言不由衷!”
頓一頓,“不要怕說錯話!皇后最是寬仁大度,說錯話了,改過來就好!哪怕堅持己見,暫時與聖鑑不一,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咦,這不同阿舞說的一樣嗎?
唉!我不該喊她“妖精”的!
不過,“皇后最是寬仁大度”?哈!
“僕明白!”何天微微欠身,“臣子侍君,無他,一個‘誠’字而已!”
“對了!”
賈謐前面帶路,何天緊跟其後。
頗有……不真實之感啊。
太子寢殿對賈謐的“表白”,不過是急中生智、死中求活,暫時能夠忽悠住賈常侍、使他不追究冒充太子之事,便謝天謝地,並不指望著對方即時收自己入幕中;即便對方真有心招納,正常情況下,也應在更多的接觸、考察乃至考驗之後,才做出決定吧?
沒有想到,上午冒充太子事發,下午就中宮來人,也即是說,賈謐回到宮城、姨甥(姑侄)倆略作一番溝通之後便做出了相關決定。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
自己所謂“芻蕘”本是“芹獻”於賈謐的“尊前”的,即便要“面聖”,在此之前,賈明公難道不應該先同自己或深或淺的談一次嗎?瞭解下虛實,看看這傢伙到底有料沒料,值不值得向皇后推薦?
孰知,賈謐完全越過了這個程式,直接就把自己擺到皇后面前了!
打我到昭陽殿算起,一個多時辰了,“芻蕘”為何,賈謐一個字也沒問過。
他就那樣相信我是個人才?就憑我在太子寢殿說的那幾句話?
略不解,略好奇。
更加好奇的是,我即將見到的皇后——史上惡名最著的皇后之一,是醜、是妍?
賈后名“峕”,這是“時”的別字,曉得皇后名何的人很少,她是以其字“南風”著名於天下和後世的。
後世流聞,一般都以為賈后貌陋;而這種說法,其實當世——甚至在賈南風初初“得奉巾櫛”於東宮之時,就已經流傳開來了。
然而何天認為,此為訛傳。
原因很簡單:皇嫡孫之優生優育,關乎社稷宗社;而作為大人公的司馬炎,又是個超級顏控,咋可能替兒子娶一個“貌陋”的新婦?
彼時可是一個真正看臉的時代!
議論太子婚姻之時,有兩個選擇,一是衛瓘之女,一是賈充之女,開始的時候,司馬炎明顯是傾向衛女的,他有一段著名於後世的評論,“衛公女有五可,賈公女有五不可:衛氏種賢而多子,美而長、白;賈氏種妒而少子,醜而短、黑。”
後世對賈后“貌陋”的認定,基本上就是來源於這段話中的“醜而短、黑”了。
但在此之前,司馬炎自然沒見過賈南風的,他對“賈公女”的評價,無非想當然於“賈公”本人,這當然不無道理,但是,兒女的形貌,除了繼承於父親,還遺傳於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