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賈南風,你到底發啥神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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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朝野上下,真正緊張了!
武帝朝泰始、咸寧年間的河西鮮卑之亂,天翻地覆,流血千里,頓挫了多少名王、宿將?那個禿髮樹機能,卻也沒敢僭居偽號!這個啥齊萬年,聽都沒聽過的一個傢伙,一露頭,就“稱帝”?!
還有,涇陽距長安,不過數十里路,真正長安北面門戶,涇陽有失則長安告急!
若長安有失——日!還得了?!
幾乎同敗訊一起送到的,還有雍州刺史解系的彈章——彈劾趙王倫的。
解系大罵趙王倫“撓亂關右”,苛虐諸胡到了“敲骨吸髓”的地步,其帳下兵士,綁架胡酋,勒索財物,姦汙胡女,無所不為,秦、雍氐、羌之亂,都特麼是他逼出來的!郝散的敗亡,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戰事開始,趙王倫或者瞎指揮,或者殺良冒功,或者剋扣軍餉吸兵血,弄得上下離心,這才打一仗、敗一仗!
解系特別點名趙王的一個叫作孫秀的嬖人,說趙王寵信此人,過於子侄,其種種惡行,幾乎都是這個孫秀的主意,不誅此獠,不足以謝羌、氐!不足以平大亂!
本朝肇建以來,還從未有大臣罵宗王罵的如此狗血淋頭、如此不留餘地的。
何天是傍晚時分看到邸報的,第二天一早,即入宮,直奔中書省——他懶得再同張華周旋於私邸了。
論“謀國之忠”,老子還不如解系——老子也是說趙王倫壞話的,卻不敢如解君般宣之於眾,寧不自愧?
事實上,有些話,不公開說是沒用的——形不成輿論壓力呀!
接待何天的,是中書侍郎韓逸,“茂公正同裴、賈二公會議,請何侯……”
“奉茶稍候”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何天已大聲說道,“裴逸民、賈思範也在?好極!我不必多走兩趟了!安常,謝了!”說罷,往裡就走。
“哎!……”韓逸攔不住,也不好攔,只好跟在後頭,提前替他唱名,“何常侍來拜張監!”
掀簾而入,果然,張華、裴頠、賈模三人,正在圍坐會議。
何天一揖,“天闖席無禮,請三公降罪!”
裴頠、賈模起身還禮,臉上雖有訝色,但都沒有任何反感、抗拒的意思——尤其是賈模,這頗出乎何天的意料。
張華沒起身,只鬆鬆一揖,微微苦笑,“雲鶴,曉得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也好,既如此,就一起商議商議罷!逸民,再尋張坐墊來。”
何天坐下,“我開宗明義——立即以雍、秦軍事付孟叔時,持節專斷,不受徵西將軍節制——還趕得及!”
張華默然。
裴、賈相互以目,片刻,裴頠開口,“雲鶴,上頭的意思,西北的軍事……是以梁王代趙王。”
何天愕然,“梁王?不是徵梁王入為大將軍、錄尚書事嗎?”
“是。但夷情緊急,乃詔梁王不必入京,先赴西北,都督關中諸軍事。西北事了,再入京履錄尚書事職。”
何天往前一傾,“諸公!趙王非將帥才,梁王難道就是將帥才了?!他打過啥正經仗麼?我竟是想不起來!”
裴頠、張華皆微微苦笑。
賈模開口,“雲鶴,其實,我同茂公、逸民,亦同持此論!昨天晚上,我還懇切進言,說,梁王的私德,雖遠過趙王,但一般不是正經軍事人才,用之於西北,只怕——”
頓一頓,“何況,趙也好、梁也好,都是宗室尊屬,年紀也大了,進不求名,退不畏罪,就不好好打仗,又奈其何?”
何天心中一動,“思範,你‘進不求名,退不畏罪’四字,切中肯綮!其實,梁王自己,也未必願意辦這件差事罷?既如此,何以?”
賈模搖頭,亦微微苦笑,“聖意極堅定,我亦不知‘何以’?”
何天心說,瞧你的樣子,也不似作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