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一語可動天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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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間,禍福榮辱,大起大伏,大伏大起,李毅父女都懵了!
李毅不好登何天的門,還是由李秀造訪,再三致謝之餘,請教,這個“攜女入宮”,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是禍、是福?
事實上,“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何天亦不了然——阿舞不肯給他交底嘛。不過,他已心有所感,但自然不能對李秀明示,只如此說道:
“尊兄為尊君左右手,若尊兄在,口詔便會要尊君‘攜子入宮’了,一來,御前奏對,或能為尊君拾遺補闕,二來,也是那個……籠絡的意思!尊兄既不在,以女代子、以妹代兄,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是,不失‘籠絡的意思’嘛!”
這位“尊兄”,名叫李釗,這一次,暫時留在了犍為,未隨同李毅入京。
李秀略略放下心來,“那……也會要我‘拾遺補闕’嗎?”
何天心中暗笑,嘴上平和自然,“或許不及軍政,不過,問些風俗人情,是可能的。”
李秀點頭,“受教!”心裡說,就是問我“軍政”,我也答的上來!
然而,陛見的實際情形,並不是何天說的這樣。
“二聖”在式乾殿西堂接見李毅父女,由始至終,幾乎都是皇后說話,皇帝只負責微笑不語,“二聖”接見臣下,情形一向如此,但李毅父女不曉得呀,乃頗以為異。
但更“異”的是——
對於李毅,皇后不過略略撫慰叮囑數句,也沒問多少軍政方面的事情,便將注意力轉到了李秀身上,然而,問的也不是啥西南的“風俗人情”,而是類似這樣的一套嗑——
“哎呀呀,這個丫頭,生的真俊!”
“讀幾年級啦?”
“報了啥課外輔導班?”
“有啥才藝?”
就差“來!給阿姨唱支歌、跳支舞”了。
陛見的最後,皇后下“教”:
“南夷校尉、寧州刺史李毅女秀,賢良淑德,姿容端麗,堪為女儀,加良使銜,許出入宮掖,隨侍左右!”
初初的時候,李毅父女都沒反應過來,“加良使銜”“出入宮掖,隨侍左右”意味著什麼?只是昏天黑地的謝恩。
待走出式乾殿了,才反應過來——
如此,李秀是不是就被留在洛陽,甚至……被留在宮裡了?!
李毅只是覺得,非但“天威不測”,“天恩”,也是“不測”的,李秀卻是腦子“嗡”一下,險些炸了——
這怎麼行?!
一出宮,立即同父親分手,直奔平安里。
何天聽了“加良使銜,許出入宮掖,隨侍左右”,心中不由大聲喝彩:好皇后!
面子上,還要裝出驚異的樣子,沉吟不語。
李秀坐不安席,等了好一會兒,何天還是不說話,忍不住了,正要追問,何天終於開口,嘆一口氣,慢吞吞的說道:
“唉!這是‘任子’之意呀!”
李秀愕然,“任子?”
“是!尊君以寧州刺史領南夷校尉,軍、政兼管,這種格局,平吳之後,未之有也!這固然是朝廷對尊君的信用,可是,另一方面,一來,正因為‘未之有也’,二來,寧州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所以——”
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