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桃花朵朵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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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何天愕然。
李秀的樣子,也頗為尷尬,“是這樣子的——”
頓一頓,“我們是西南土著,之前,繁縣、雲南、犍為……家君服官,一直都在西南,刺寧,其實人地兩宜,並不以之為苦,反倒是到了轂輦之下,這個……”
說到這裡,頗難措辭,不由躊躇。
但何天已經明白了。
“反倒是步步艱難、處處荊棘,就算再怎樣小心翼翼,亦難免動輒得咎?”
“是!”李秀不由透口氣,“何侯……雲鶴先生洞見世情人心!”
頓一頓,“不是家君杞人憂天,實在是王士公殷鑑在前,思之……令人心悸!”
王士公,即王士治,王浚。
二王爭功,王渾但凡上書攻訐王浚,“有司”這樣物事,總是桴鼓相應,一而再的要將王浚治罪。
二王還在前線之時,“有司”便奏請檻車徵王浚,武帝雖不許,但也不能不以詔書責讓王浚以“不從渾命,違制昧利”。
凱旋迴京,“有司”又奏王浚“違詔,大不敬”,請付廷尉科罪,詔不許。
“有司”不肯罷休,再奏王浚“赦後燒賊船百三十五艘”,要求“輒敕付廷尉禁推”,詔勿推。
可以說,若不是武帝全力保護,王浚這個平吳的大功臣,早就被“有司”在獄裡扒了幾層皮下來了。
因此,別看在前方之時,王浚威風八面,同王渾似乎旗鼓相當,但在後方,二王的勢力,天差地遠,王渾的姻親故舊,盤踞要津,太原王氏,真正樹大根深,豈是王浚“孤根獨立”可比?
李秀見何天沉吟,斟酌著說道,“家君說,王士公同他說過這樣一句話,‘犯上幹主,其罪可救;乖忤貴臣,禍在不測’,這一回,我們是把太原王氏得罪的狠了,如果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那個,呃,耀武揚威,他們必定恨上加恨,這個仇,就更難解了!”
何天心說,小妞,你說的這一篇兒,還是挺有道理的,有些事情,我還真沒想到。
同太原王氏打擂臺,何天雖然不懼,可是,若一個回合又一個回合,沒玩沒了,那也是挺累人的,如是,老子還如何放飛心情,流連山水?
笑一笑,“那邊傳過來的訊息,王聿那一跤,跌的雖狠,似乎並無大礙,至少,腦袋沒有摔壞。所以,賢父女也不必太過擔心。”
李秀妙目一亮,“是嗎?”不由以手撫胸,“謝天謝地!”
何天沉吟片刻,“改除的詔書,畢竟已經下來了,如何再改……賢父女容我一、二天光景,如何?”
李秀長揖,“是!一切拜託雲鶴先生了!”
李秀辭去不久,又有一位女客上門,這一回,雲英、雨娥緊張起來了——來者乃陳才人是也。
何天依舊“老神在在”——這位客人,原也在俺料中。
不過是興師問罪而來嘛!
坐定之後,阿舞第一句話,“我就曉得你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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