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您還記得前兩天負責戰俘營的慄林橋龍少佐曾經向司令部報告,說支那偵察機對戰俘營進行抵近偵察的事情嗎?”

“記得。”本多政材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慄林橋龍說支那的偵察機還對戰俘營進行了掃射,擊斃擊傷了十多名士兵。

只是這些天我們的注意都集中到了前線的戰事,以為這只是一起偶然事件,但現在看來很顯然是我大意了。”

“但是這明顯不合理啊。”

澤本理吉郎不解的說:“戰俘營裡可是關押著一萬兩千多名戰俘,支那人想要將他們全部救走談何容易,更別提曼德勒距離距離最近的支那部隊都有一百多公里。

想要將一萬多名戰俘帶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地方談何容易?”

其實還有一句話澤本理吉郎沒說,如今戰俘營裡的戰俘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一個個面黃肌瘦身體素質非常差,別說逃到一百多公里外了,就算是幾公里恐怕都難。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們一定要重視起來。”

本多政材看著滿臉鮮血的澤本理吉郎和旁邊為了保護他而被炸死的六名衛兵,神情慢慢變得猙獰起來。

“命令慄林橋龍,馬上將戰俘營的所有俘虜進行轉移。”

“轉移?轉移到哪裡去?”澤本理吉郎問。

“撣邦!”本多政材嘴裡吐出了一個地名。

“嘶……”

澤本理吉郎倒吸了口涼氣,撣邦距離曼德勒可是足足有三百公里,依照戰俘們那種身體素質,徒步轉移的話能有一小半人抵達目的地就不錯了。

饒是澤本理吉郎從來沒將戰俘的性命放在心上,也忍不住問道:“司令官閣下,這樣真的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

本多政材的聲音就像是從冰窖裡噴出來似地,“支那人都想要我的命了,我為什麼還要在乎那些俘虜的命?

而且那些戰俘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他們一天在曼德勒,支那人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到我們身上。

只有將那些戰俘送走,曼德勒才會安全。

還有,支那人不是想要營救那些戰俘嗎?我們正好利用這些戰俘牽制他們的注意力,分散他們的兵力,這樣也能減輕前線的壓力。”

日軍的行動非常快,當天下午整個戰俘營立刻就開始大規模轉移。

不得不說,本多政材的這一招也讓遠征軍司令部措手不及。

秋風瑟瑟,冷風呼嘯著吹過天空大地。

戰俘們除了忍受傷病纏身的痛苦之外,同樣忍受飢餓和乾渴的折磨,他們的衣衫襤褸,滿身汙泥,所有人都顯得毫無生氣。

在這支龐大的戰俘隊伍兩側,端著步槍的日軍行走在隊伍兩側,不時有日軍士兵在隊伍的兩側經過,看到不順眼或是落隊的戰俘,就會狠狠用長鞭抽上去,並不時發出肆意而張狂的笑聲。

更可怕的是在隊伍的空中不斷有禿鷲和烏鴉盤旋,甚至於叢林旁還跟隨著食腐的豺狼,這些動物已經知道跟著這支隊伍,就能得到足夠的食物,這場行軍對於食腐動物而言無疑是一場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