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在距離炮兵陣地兩千多米處,一座佔地五百多平米的碉堡冒起了一股濃煙,劇烈的濃煙將整個碉堡都給覆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座碉堡上,包括距離日軍外圍陣地十多公里的半空,一個碩大的觀察氣球正靜靜的漂浮再半空。

在觀察氣球下,一個碩大的吊籃裡,一名觀察手正用高倍望遠鏡盯著那座冒著濃煙的碉堡。

時間慢慢過去,幾分鐘後伴隨著一陣輕風,覆蓋在碉堡上的濃煙這才散去,觀察手這才看清了目標。

此時,那座原本足有兩米厚三米多高的碉堡就象一塊被老鼠啃了一邊的蛋糕,位於左側的部分被轟塌一個五六米的大洞。

觀察手一把抓起一旁的電話話筒,“鷹眼報告,目標左側被擊穿,但估計尚未完全失去戰鬥力,還要進行補充炮擊。”

“明白!”話筒裡只傳來了一句簡單的回答。

一分鐘後,又是兩聲沉悶的轟鳴聲,兩枚150公斤重的彈頭以每秒607米的速度飛向了目標,伴隨著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這個碉堡又被硝煙給籠罩起來。

“吱呀……”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一輛威利斯吉普車停在了b4型203毫米重炮營的陣地旁,身材略微發胖的耿長順跳下了車。

耿長順剛下車就衝著一名臉被硝煙燻黑的少校吼了起來:“胡老焉……你他孃的會不會打炮,要是不會就趕緊滾蛋,讓有本事的人來當這個營長!”

耿長順是蓮臺民團資格最老的炮兵營長,同時也是蓮臺民團在太原前線的炮群指揮官。

平常他是不怎麼來到第一線干預前線作戰的,現在卻氣沖沖的跑過來,可見他確實是氣著了。

被耿長順破口大罵的胡金田有些羞愧了低下了頭,但隨後抗聲道:“長官,這也不能埋怨我啊,實在是這炮的問題啊。”

胡金田今年三十三歲,十八歲就在晉綏軍當炮兵,可以說至今為止已經玩了是十一的炮了,同時也是去年才被挖過來的。

按理說想這麼一個老炮兵,能把炮玩出花來,怎麼可能會被罵得這麼慘。

實在是剛才連續三輪炮擊都打歪了,這才引來了在後面觀戰的耿長順的怒火。

“你小子……十二枚炮彈一共三輪炮擊啊……除了第一炮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讓你打中外,剩下三輪炮擊你特孃的居然全都偏離目標,你是不是嫌咱們的炮彈太多,想替團座處理幾枚?”

雖然蓮臺民團從來沒有要求士兵一定要節省彈藥一說,但刻在華夏人骨子裡的勤儉兩個字,都在無時無刻提醒著所有人,浪費是不可取的,甚至是可恥的。

203毫米榴彈炮的炮彈一枚就是200大洋,也就是說他們拉一下拉火繩,一支98k步槍就被他們打沒了,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

當然了,著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剛才的炮擊全都被在後面觀戰的高洪明、楊愛源、柳師長以及一眾師長等人看在眼裡,弄得蓮臺民團的軍官們一個個面上無光。

耿長順更是看到自家團座臉都黑了,見勢不妙的他這才趕緊親自驅車過來訓斥胡金田這位營長。

“長官,我冤枉啊。”

胡金田心裡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