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勐烈的炮擊停止了,一瞬間世界好像再一次恢復了先前和寧靜,日軍戰壕已經完全被摧毀,被炸翻的戰壕中只能聽到日軍士兵們驚恐不安的吼叫聲和大量傷兵撕心裂肺的嘶喊聲。

“膽小鬼!懦夫!雜碎!你們還是大日本帝國計程車兵嗎?看看你們,就算是茶水屋的藝伎也比你們勇敢!支那人就要打過來了,拿起你們的步槍,裝上你們的刺刀,把支那人趕回去!讓支那人見識一下帝國皇軍的英勇。”

戰壕裡揮舞指揮刀的軍官們用力踢打躲在垮塌戰壕中瑟瑟發抖計程車兵們,扯著他們的衣領將他們拉起來,推到被炸垮的戰壕邊,讓他們瞄準前方。

此時日軍陣地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陣地,而是一個血腥地獄,下元熊彌自認為至少能夠抵擋華夏軍隊半個月攻擊的的戰壕體系完全變了個模樣,焦黑的彈坑、被炮彈掀翻的泥土,垮塌的戰壕,燃燒的圓木支撐柱,殘破的武器,散落的彈藥箱,炸散的鐵絲網,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如同地獄一般的模樣。

而映襯著地獄的就是隨處可見的屍體和鮮血,士兵們殘破的屍體碎片和殘肢斷臂佈滿整個陣地,幾乎找不到幾具完整的屍體,大多數死去計程車兵只留下焦黑的殘肢或者血肉模湖的斷臂,更多的人什麼都沒有留下,他們在長達30分鐘的恐怖炮火下徹底消失了,只有幾塊殘布或些許殘肢可以證明他們曾經身處這片鐵火地獄之中,尤其是位於第一線的117聯隊更是首當其衝。

117聯隊的防線早已蕩然無存,根本找不到任何完整的戰壕,所有的掩體和火力點都已被摧毀,沒有任何一名士兵願意在這種鐵火地獄之中呆下去,整個聯隊3800名士兵此時還能作戰的已經不足一千人,剩下的不是被埋在了掩體裡就是被炮火撕成了碎片。

即便是剩下的人也是目光呆滯雙目無神,一個個猶如失去了神智的喪屍,只是憑藉著本能躲在戰壕裡瑟瑟發抖,要不是倖存的軍官們用指揮刀拼命驅趕,他們壓根就不想站起來。

就在這時寧靜再一次被打破,天空中再次響起炮彈劃破天際時帶來的刺耳呼嘯聲,已經幾近崩潰的108師團計程車兵們,幾乎是目瞪口呆的迎接再一次勐烈的炮擊。

“都!……”

在第二輪炮擊開始的時候,蓮臺民團的戰壕中一陣尖銳刺耳的哨子聲再次響起,尖銳的哨聲刺穿了轟鳴的天地,即便是在炮聲隆隆之中,刺耳的哨聲仍然像是能刺穿所有人的耳膜一般,甚至於就連在十多公里開外的第六師團都能聽得到。

“殺!”隨著軍官們進攻的哨聲吹起,蓮臺民團的戰壕立即沸騰起來,新一團一營、蓮臺民團第九營,計兩營六連一千餘名第一波突擊步兵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戰壕,掩護衝鋒的MG42通用機槍和M2重機槍同時向日軍陣地噴吐出了火舌,用於壓制日軍士兵可能的還擊,而跳出戰壕的六個步兵連,一千餘名步兵像六把尖刀向日軍陣地壓去。 …

跳出戰壕快步衝鋒的兩營官兵們用同樣一種目瞪口呆的眼光,望著日軍陣地上翻滾的煙團和升騰的火球,劇烈的爆炸聲和衝擊波同樣衝擊著快步貓腰衝鋒的一千多名士兵的耳膜,濃烈的火藥味被西北風吹來,同樣刺激著他們的口鼻和胸肺。在密集的爆炸聲中,衝鋒計程車兵們根本聽不到各自士官和軍官們的命令,只是像訓練時那樣聽著連排長的哨聲,追隨著衝在最前面的人的腳步,甚至於就是連他們自己喊出的“殺、殺”聲都聽不到,所有人的耳朵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如雷鳴一般充滿著暴烈的爆炸聲。

新一團一營的戰士和蓮臺民團九營計程車兵們自然都明白作為第一波攻擊的他們的陣亡機率是最大的,但他們依然義無反顧的朝著日軍發出了衝鋒。

而嫌他正朝日軍發起衝鋒的他們似乎能感覺到大地在他們腳下顫抖著、搖晃著,這是大口徑火炮轟擊日軍陣地鬧出的動靜,不過這些小事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對於發起衝鋒計程車兵而言,最重要的時要在第一時間突破日軍的第一道防線好為後續部隊拓展空間。

第二輪前沿壓制炮擊只有短短兩分鐘,隨後便開始向縱深延伸,但是對於習慣了武裝越野計程車兵們而言,兩分鐘的壓制炮擊,足夠他們衝到距離不到500米的日軍前沿陣地,用刺刀和手榴彈與對方展開短兵相接的白刃戰。

當炮擊停止,日軍陣地上硝煙還未來得及飄散時,那些僥倖再次從鐵火地獄中逃過一劫,驚魂未定的日軍士兵們還未來得及探出腦袋,就聽到近在遲尺如同浪湧一般的喊殺聲,隨即如同雨點一般的黑點從空中扔了過來,一千多枚M24長柄手榴彈,被六個連突擊步兵在距離日軍陣地還有三十餘米的距離先後扔出,千多枚手榴彈在日軍被炸垮的戰壕中連綿不斷爆炸,徹底將本就在炮擊中接近崩潰的日軍士兵打蒙了頭。

“噠、噠、噠……”

第一波衝到日軍戰壕的突擊步兵立即使用MP40衝鋒槍、98K步槍、三八式步槍和MG42機槍掃射戰壕中任何可動的目標,隨即跳入戰壕之中用刺刀、衝鋒槍驅趕尚未回神的日軍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