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樣一個人居然這麼怕死,連家裡也安排了那麼多警衛。”

筱冢義男很是鬱悶,他依然有些不死心,“那個高洪明總要出門的吧,那你的特戰隊能不能事先埋伏在半路上設伏,然後對其進行斬首?”

“這個也很難說。”

山本一木搖了搖頭:“根據我們蒐集到的情報,現在高洪明出入至少有一個連的警衛跟隨,而且乘坐的車輛和路線也都是臨時決定,想要在半路上暗殺他難度非常大,搞不好整個特戰隊都得賠進去。”

“那能不能透過收買他家的下人給他下毒或是暗殺”

“這個恐怕也不行,像高洪明這種世世代代的大地主,跟跟在他們旁邊的都是追隨了他們家十多年甚至好幾代的下人,也就是俗稱的家生子。這些人對主家非常忠心,想要收買他們家的下人難度也非常大。”

“八嘎……”

筱冢義男鬱悶的吐出了一句國罵,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高家居然讓他有種老鼠拉龜沒處下嘴的感覺,看來想要對付高洪明只能透過硬碰硬的方式了,一想到自己居然要拉下臉去跟藤野重治這個傢伙商量,他就有種心氣不順的感覺……

高洪明打量著這名男子,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這就是謝文倩介紹的在德國參謀學校的同學?

不是高洪明喜歡以貌取人,而是這位看起來也太不靠譜了,長相不起眼也就算了,在臉上還有一條從額頭到下巴的疤痕,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被刀砍的,看這道疤痕的深度能活下來都是個奇蹟。

好吧,有疤痕也就算了,畢竟男人嘛對相貌沒那麼高的要求,可還瘸著一條歲是怎麼回事,要是傳了出去,說他堂堂高家大少爺居然請了一個瘸子擔任情報部門的頭頭,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你就是石峰?”

“報告長官,我就是石峰。”

“你以前曾經在德國情報學校學習過?”

“是的,我是柏林情報學校32期的學生,於35年畢業,回國後在軍統幹了幾年。”

“哦……你曾經在軍統幹過?”

高洪明一聽立馬來了興趣,“既然在軍統幹過,那為什麼現在不幹了呢?”

“我的一位上司調戲我老婆,我當場把他開了瓢,這條腿也是當時被打瘸的,再後來我就退出了軍統。”

“唔……我明白了。”

高洪明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好奇的問了句:“你為什麼願意屈尊來我這個小小民團當一個小小的調查處當處長?像你這樣喝過洋墨水的高階人才,即便不在軍統幹了,找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應該不難吧?”

石峰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刀疤也跟著動了起來,顯得格外嚇人,“長官……像您這樣沒嘗過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是不明白平頭百姓生活的艱難的。

我除了要贍養雙親之外,家裡還有老婆和三個孩子,實不相瞞,我們家已經大半年沒吃過肉了。”

“哦……我明白了。”

高洪明點點頭,在這個動盪的年代,一個毀了容還瘸了一條腿的男人還能養活一個七口之家是何等的艱難。

他擔心自問,換做自己的話,是絕對比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