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已經將刺刀拼彎計程車兵手持著槍頭,揮舞著步槍用槍托死死朝最近的日軍士兵的身上、腦袋上拼命砸去,槍托、工兵鏟、鋼盔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戰士們手中的武器。此時前線槍聲稀落了,華日兩軍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拼著命。

啊!”

和三八式步槍相比98K步槍短出了十來公分,這十來公分在拼刺時是致命的距離,當佔槍長優勢的一名日軍士兵將刺刀刺入一名戰士的小腹後,那個士兵痛得臉都發青了,他幾乎是拼命嘶吼著,頂著腹間刺刀向前衝去,槍短的劣勢在他的體內化為烏有,士兵槍頭的刺刀刺進入了原本露出一絲獰笑的日軍士兵的體內,兩人最終都倒落在泥濘的陣地上。

此時三連計程車兵們拼盡全力,用手榴彈、刺刀、工兵鏟去阻擋四周反撲而來敵人的前進,一波接一波衝上來的敵人,棲霞關上一片混亂。

面對數倍於己的日軍的反撲,三連的戰士們沒有後退,在刺耳的衝鋒哨聲中,士兵們懷著殊死一搏的勇氣,與迎面而來的日軍扭打在一起,子彈用完了就拼刺刀,刺刀折彎了就用槍托,槍托砸裂了就用拳打,用手撕,用牙咬!

血液和殘肢下雨一般往地上潑,槍聲、炮聲、喊殺聲、咒罵聲、慘叫聲混雜在一起,被炸散的陣地土壤在雨水下和著血液被染成了血紅色,陣地如十八層煉獄般無比的恐怖。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營其餘兩個連終於趕到了。

一連、二連原本早應該趕到的,突如其來的大雨遲滯了他們的腳步。

兩個連計程車兵幾乎是前進三步後退兩步,連滾帶爬的上了棲霞關。

兩個連的生力軍的到來,原本只是憑藉一股勁撐著的日軍終於崩潰了。

面對到處出現的華夏士兵,不少日軍終於不顧指揮官的喝罵開始了退縮。

一營計程車兵趁勢趁勝追擊,戰場上到處響徹著MP40衝鋒槍和MG42機槍的聲音。

十多分鐘後,土屋健二和三浦正雄只能帶著殘存的數十名士兵退守到了棲霞關的一個尚完好的陣地裡,由於這裡地處背坡,所以並沒有被炮火摧毀。

面對絕境,一臉泥漿的土屋健二反倒平靜下來,對身邊渾身都是淤泥和血漿的三浦正雄道:“三浦君,看來今天的戰鬥就要結束了,我也要下去追隨橋本了,你有什麼打算?”

三浦正雄面容裡帶著一絲苦澀:“土屋閣下,說出來或許你不相信,我早在登上來支那的輪船之前,就預感到了會有今天。

可當時我並不在乎,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大日本帝國,就算是死又何妨。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我發現自己有些怕了,我捨不得家裡的美惠子,捨不得我的兩個孩子,我想活著回到本土,所以我懇請您,請您允許我突圍出去。”

“你……”

土屋健二先是先是面露怒色,但很快怒氣便緩緩消散,最後他長嘆一聲:“三浦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誰沒有家人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活著回到本土,請將這封信和照片交給我在北海道的母親,拜託了。”

說完,土屋健二將掏出了一個信封雙手遞給了三浦正雄。

三浦正雄接過信封,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又鄭重的朝土屋健二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