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戳我的後背,我回頭望去,一隻纖細的手映入眼簾,再往上望去,是林楠妙在戳我,我身子有些猛的一怔。

“等會下課能單獨聊一下嘛。”她湊過來,用手半遮口,很小聲地和我說。

我很吃驚地望著他,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待我轉頭回去,林楠妙長長地吐了一口一口氣。

“不愧是你啊,林楠妙,這麼快就準備上了?”孫靖昔(她的另一個閨蜜)說著。

“林楠妙,你在想什麼啊,那種狗男人你貼上去幹嘛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等會下課,我幫你去教訓他去。”陳可怡似乎還在生氣。

“你們到時候不要偷聽,也不要跟來。”林楠妙一臉嚴肅的說。

說罷,便一聲不發了,兩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她卻似乎是盯著窗外那一整樹的花兒,不動了,一聲不吭,也不對,那束花已經快要凋零的差不多了,所以,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一整樹的花兒了。

如果一天凋謝一朵,,即使那一整樹的花兒開的再多,也終會有凋零完的一天,故事的開始是這樣,故事的結束也亦是這樣。

下課的最後幾分鐘總是相當漫長,我咬著筆蓋,腦袋裡還在飛速運轉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思量著林楠妙約我這波到底是什麼局?

“賀淼,等會幫我。”快下課的時候,我突然叫住賀淼。

“怎麼了小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賀淼這麼告訴我。

“把欣城拉去小店。”我給他下達了任務。

“woc,喬梓然你不是吧,咱倆都是兄弟啊,偷聽這種事都不讓乾的嗎。”欣城無語地抱怨道。

“我就知道。”我無語地看著欣城。

“好的沒問題。”賀淼很快就給出了回應。

下課鈴終究是響了,一下課賀淼就急急又是推又是拉的把欣城拖住了門,走到門那裡賀淼還不忘給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後就消失在了門的那邊。

還能聽到欣城:“等等,你幹嘛……”等不情願的話語。

我也被林楠妙拉到了後門的南牆附近。

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林楠妙卻率先了一步:“對不起。”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道歉整得有些懵逼,滿臉疑惑地看著她:“為……為什麼要道歉。”

她的表情似乎是相當沮喪:“因為……因為你最近,好像都不怎麼願意找我聊天,找你聊天的時候也總是‘嗯’‘哦’地敷衍我,老是對我愛搭不理的。”

“最主要的是,你好像總是在躲著我,我以為我是做錯了什麼,所以你才會這樣,所以,對不起。”她一直在眨巴著她的大眼睛,閃爍的頻率似乎比平時要快的多。

我喜歡看她的眼睛。

她一字一頓地慢慢地說,似乎是生怕我聽不清楚每一個字似的,到後面,我能分辨出她悲傷的感情,甚至讓我有著她似乎帶著哭腔這種錯覺。

那天,我從南牆向星空看,月亮是殘月,但月光如輝,依然能照亮一切,那夜,風從耳邊輕輕吹過,吹散了她的頭髮,她用手撩了撩頭髮,低著頭。

聽完,我舒了一口氣,右手撓了撓後腦勺:“沒有的事兒啦,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聽後好像情緒並沒有怎麼好轉,只是猛地一驚,瞳孔開始收縮。

我故作輕鬆,希望能緩和一下氣氛,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畢竟第一次有女孩子這麼正式的和我道歉,況且,她似乎也沒有做錯什麼。

聽完我的話,她似乎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小聲嘀咕著:“果然啊,她們說的,是真的麼!”

她似乎確實是有些悲傷,說完後,就將頭低了下去,開始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向來是不會打圓場的,而且,我現在,完全理解不了林楠妙在想什麼。

所以,現在該說些什麼,我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望向她,瑟瑟微風拂動著她的髮梢和留海,月光映在她的臉上,不知是月光亦或是她更加皎潔,可愛。

“如果抓不住月亮的話,就抓住瑟瑟的風吧,讓風替你去抓住月亮吧。”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沉寂。

“可這樣,抓住的就是風了,就不再是月亮了,心意也就無法傳給月亮了。”她似乎依然十分沮喪,甚至是更加悲傷了。

“那就讓心意藏在風中吧。”我微笑道。

“嗯?”

“那就讓心意藏在風中吧。”我又重複了一遍,聲音輕且柔,恰似微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