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家情況也不樂觀,你也是知道的,最近這豬吧盡出岔子,這豬崽剛下來,母豬就死了,你說愁不愁?”

李宏光顯得很為難,畢竟手頭上沒有啥錢,圈裡的肥豬都壓著,只為等一個更好的價錢。

肖英自顧自地往豬圈裡邊邁了幾步,不敢走近了,怕自己身上帶了病毒惹麻煩。

“這豬價都二十好幾了,瞅你那三十來頭大肥豬也有兩百到三百來斤,也該出欄了,要不就它們換了錢,先給我一點咋樣?”

肖英近乎祈求地問,這倒使父子兩人同情心氾濫。

他們雖不知道肖英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能使一個囂張跋扈的人突然轉性,那一定是出了大事,而且一定是不好的大事。

“這樣吧,我暫時也給不了你那麼多,我這前一批的飼料賬還沒結清呢,到時候肥豬出欄了,我就找你去,咋樣?”李宏光以商量的口氣問她。

“那你總給我個底,我好心中有個數啊。”肖英很急的樣子,近似火燒眉毛。

“我至多給個5萬。”

“那行,有總比沒有的強。”肖英一口答應下來。

待肖英走後,老母親問,“這肖潑婦今天咋變了個人似的?哭喪著臉跟又要死人似的。”

老母親嘀嘀咕咕地朝走遠了的肖英瞪了瞪眼。

“媽,您積點口德吧,誰不能有個急事。”李成坤實在聽不下去了。

“哎,你這孩子?”

老母親想罵他胳膊肘拐向了外人,心裡邊又想背後說人確實不應該,自知理虧,便打住了。

“說不定出大事了。”李宏光嘆息。

“我們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管不了那麼多,但欠人家的,該還,拖不得。”

李宏光一席話無人反駁。

欠債當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雖然感覺到是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背上,但隨著小豬崽的降臨,總算有了些盼頭。

當得知是在段蘭芝的幫助下才能順利地找到爺爺,張婄婄第一時間去道了謝。

段蘭芝一看見她手裡的果籃就責備了她,畢竟她幫助別人是發自內心的,並不希望得到任何人的感謝,況且張婄婄手頭拮据,何苦要這番世故呢?

一番感謝和責備之後,段蘭芝就表達了要栽培張婄婄的意思。

“你在鄉小學的表現很不錯,我似乎看到了你的潛質,我希望你能考慮加入我們集團。”

“可是我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可以說連社會經驗也沒有。”

張婄婄有些激動,她這塊材料終於得到了認可,她想答應,更想拒絕,畢竟是她口出狂言要養豬的,她怎麼能一走了之?

“你猶豫什麼?大好年華,你不拼一把嗎?”

段蘭芝看著她沉思下去的臉蛋,不禁發出疑問。

“我在鄉下還有一番事業。”張婄婄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回答。

“養豬的事?”

段蘭芝笑了,她仔細看了看站在她面前靦腆而羞澀的姑娘,似曾相識的魄力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您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就是覺得任何事只要堅持就可以實現,別人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張婄婄誤以為段蘭芝是在嘲笑她,其實那是在欣賞她。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站穩在風口浪尖,你必須得有從頭再來的底氣,說白了就是資本。”段蘭芝很嚴肅地說。

這倒說到了張婄婄痛處,創業要的就是資本,原本就是一無所有,還一身債務纏得她和李成坤喘不過氣來。

如果養豬順利倒好,要是真出了問題,那就是債上加債,前途渺茫。。

段蘭芝到底是有經驗的前輩,張婄婄一番思量,感慨之餘,心中的磐石似乎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