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親以更敏捷的動作搶著把大白菜洗了,切了。

“做飯這事,我還是能做的,以後就讓我來做吧!”

張婄婄放下自尊第一次向別人妥協,她想這應該就是進入新家庭必須要經歷的磨合期吧。

“真的不用你,我怕到時候磕著了,傷著了,成坤又得出錢了。”老母親一邊抓著米下了鍋一邊攔著要幫忙的張婄婄。

張婄婄站在原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又是在何時何地把人給得罪了。她腦子跟短路似的什麼也想不起來,感覺自己身上的風水與李家的人根本就不相融。

遲疑不決的時候,藏在內心裡的高傲和不得不面對現實的無奈掙扎著讓她出不了氣,終於她忍不住要問個究竟:

“媽,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為什麼您和爸最近對我這麼冷淡?”

老母親根本想不到張婄婄會這麼直接,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臉上一熱,她反倒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似的。

片刻之後,她才發現她太心軟了,明明犯錯的是別人,為何自己卻畏手畏腳了?

於是老母親正大光明地正視著那雙委屈又無辜的雙眼,說:“外面的人說有的女人專門做騙婚的事業,有的還不惜跟人懷孩子,等到錢到手了人就跑了。”

“是嗎?您的意思還是說我是來騙婚的?”

張婄婄毫不退縮,聲音越來越大,眼淚含在眼眶直打轉,“你們是什麼時候確定我就是來騙婚的?有什麼證據?”

“就那天,那天你問我兒子要三萬塊錢的時候,我都聽見了,三萬不夠,還十萬,李宏光也聽見了。”老母親再也沉不住心中那口氣。

“你,你們,可真會聽。”

張婄婄再也憋不住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兩行眼淚,搖了搖頭說:“為啥你們的耳朵只聽得見錢?你們就不能把所有的話都偷聽完整,不行嗎?”

“難道不是麼?”老母親猶豫片刻說。

“你打電話給你兒子確認了沒?”張婄婄痛心疾首,死死盯住那張她想過討好又做不到的蒼老的面孔。

“給他打的時候佔線,再說他肯定不會說實話。”老母親想了想說。

“這真是個誤會,爸什麼時候回來?我親自打電話讓你們聽聽看,到底誰沒有為這個家著想,我這還只領了個結婚證呢,我是一無所有,可我也沒有花你們李家一分錢啊。”

張婄婄神經質地大吼了起來,老母親也被她的這一舉動嚇著了,有那麼一會,她甚至不敢直視張婄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