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迎聳聳肩膀,眼神瞥了一眼,一副無力反駁地道:“好吧,看來還是瞞不過你,事到如今我也必須得承認了,沒錯,我確實是個富二代!之所以偽裝成普通人,主要是因為我過倦了每天被數萬個女僕伺候著從五萬平米的大床上起來的生活,一想到每天要乘坐電梯上下於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出一百米的住宅,我整個人都厭倦了。”

“嘖嘖,你說這些話,自己信嗎?”

“關鍵不在於我信不信,而是你信嗎?”

“抱歉,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黎顯斌果斷搖頭。

“那不就得了。”韓迎無所謂道,“我要真是富二代,老早回家繼承家業去了,再不濟,報考專業的時候也得選一個經濟管理之類的,將來也好繼承家業。還會在這跟你們混到一起?你要知道,我畢生的夢想,就是憑著我這張臉,傍上一個遠比我有錢的白富美!然後攜美人之手,抵達生命的終點。”

這話不能再聽下去了,黎顯斌做出一副嘔吐的表情。

程曉輝聽著兩人的“爭吵”,笑道:“要說白瀟是富二代,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們看白瀟平時的衣著,雖然都不貴,但也挺光鮮的,這起碼說明他並不是一個缺錢的人,至於他為什麼還在外面‘打工’,這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白瀟請假回家前那段時間,也不怎麼往圖書館跑了?”黎顯斌忽然道,“這很反常,他以前可是把圖書館當作第二個寢室的!”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程曉輝、韓迎同時點頭,也覺得蹊蹺。

說起來,白瀟是一個在別人的眼中非常“熱愛學習”的好學生,大學三年下來,不僅沒有掛過一次科,每門課的成績都還在八十分以上,績點賺得是不要不要的,令其他同學看著都眼紅。

這裡就要說明一件事,很多人認為大學考試考個及格分就可以了,多一分都是浪費的。其實這裡有一個誤區,如果單純只是想要畢業的話,那麼考試考及格、拿到每門課的學分自然是足夠的,但認真講,這樣一來評獎評優或者保研就與你無緣了。

大學四年的綜合評價看的是績點而不是學分,因為只要能順利畢業的人學分都是一樣的。而一門課的成績如何,會得到相應不同的績點,這才是衡量一個學生綜合水平的指標。

而白瀟就是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怪胎,她對績點有著超乎尋常人想象的追求。明明成績已經那麼好了,卻還經常往圖書館跑,有時候室友們也覺得奇怪,她這麼用功幹嘛?真準備日天?

甚至都懷疑她往圖書館跑,是不是去幽會某位女神!但事後證明,白瀟去圖書館真的是去看書的,一瓶水、幾本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儼然是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的模樣,別說女神了,方圓兩米內連個妹子都沒有!

但也別說,陽光揮灑下的圖書館,一個靠窗的位置,一名專注學習的男生,尤其還是一名長得有那麼幾分帥氣的男生,倒也白衣勝雪,自成風景。

為此,自詡502宿舍美男擔當的韓迎也不得不承認,某種程度上他與白瀟確實是競爭對手,至少在他“傍白富美”的偉大征程上,客觀的說,白瀟對他形成了一定的威脅。

不過這種威脅不管是白瀟還是韓迎都沒有在意,白瀟是佛系青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清心寡慾。而韓迎則是認為,白瀟性格如此,大機率上破壞不了他的計劃,也就沒太在意。

“……所以說,白瀟不努力了的最大原因,怎麼看都是放棄了拼搏準備回家繼承家業了……你們說他這幾天請假,會不會回去做交割去了?不然為什麼一回來就請我們到這裡吃飯?”黎顯斌大膽猜測。

“言之有理!”韓迎大為贊同。

程曉輝笑笑,並不說話。

其實黎顯斌說對一半,白瀟不再像過去那樣努力,根本的原因確實是因為覺得沒有再努力的必要了。已經是御靈者的她,繼續在功課上努力實屬浪費時間,還不如多抽點時間進行修煉,把自己的力量提升上去。

幾個人插科打諢說了一通,眼看十幾分鍾過去,還沒有白瀟的身影,不免有些嘀咕起來。說著說著,黎顯斌和韓迎當著程曉輝這個“現充”的面聊到了今天上午在教室裡看到的那個美女。

“跟你說,那個美女可漂亮了,身材極品的贊!而且我總覺得她跟白瀟長得很像!你說是吧大個兒?”韓迎推了下黎顯斌的肩膀。

黎顯斌連連點頭:“是的,我和韓迎都懷疑她會不會是白瀟的妹妹……”

韓迎陶醉道:“最好還是個白富美,那樣的話我就拿出九成的功力來!興許哪天能把她追到手……”

“喂,老大,你在聽我們說話嗎?”見程曉輝在走神,韓迎微微地不滿起來。

“你們說的美女,不會是那個吧?”程曉輝點了點他們身後的方向。韓迎和黎顯斌回過頭,就看到一個上面穿著淡紫色T恤衫、下面一條白色熱褲的漂亮女子在服務員小廝的帶領下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膚白貌美,絕代之麗,一雙普普通通的白色平底鞋,架不住她那一米七出頭的高個兒,反倒將她的修長體形襯托得淋漓盡致。

“嗯?她也到這裡吃飯?”韓迎和黎顯斌迷糊道。不過看著美女妍姿俏麗的模樣,心神不由微微地一蕩,感到有些心血來潮。

“她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黎顯斌一臉不可思議道。

韓迎和程曉輝也怔了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另一邊,白瀟已經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程曉輝他們,見三人雖說在極力剋制,但依舊一副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模樣,她嘴角微微一揚,低聲跟小廝說了一句,然後邁著輕盈的步子,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隨手將藤竹的椅子往後面一拉,未經三人同意,她就顧自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