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墨看著江夏懵懵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伸手揉了揉江夏的臉,“別害怕,淑榮是大大咧咧一些,可是人不壞。”

“更何況我之前給她寫過書信,書信裡也提了你的事情,她應該知道你了。”

江夏點點頭,解釋道:“我倒不是害怕,只是覺得有些緊張。”

畢竟是第一次見小姑子,也是情理之中的焦慮。

湛墨笑笑,安撫道:“沒事的,到時候還有我在,即便是她想為難你,我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江夏聞言,輕笑一聲,繼續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和髮髻。

湛墨坐在她身邊陪著她,半晌,才道:“母親是不是和你說過了,關於朝霞的事情?”

江夏聽了湛墨的話,微微的皺眉,“怎麼?你有什麼話想說?”

湛墨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會處理這件事情,你放心。”

“她想做妾,門兒都沒有。”

聽著湛墨的話,江夏笑笑,道:’“這件事情根本不用你出馬,陛下那一關,估計朝霞就過不去。”

湛墨聽著江夏的話,有些好奇,“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江夏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朱釵,轉身看著湛墨,道:“今日我和母親在茶館中,看到一個小二的手臂上奇怪的文身,母親告訴我,這個文身是一個遊牧民族的人特有的文身,而朝霞的母親也是這個民族的人。”

“你想想看,你如今手握兵權,雖然年輕,可是在軍營和百姓之中有著絕對的威信力和知名度,若是朝霞還和你在一起,那就等同於,你有一半的機會可以造反。”

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湛墨聽到‘造反’兩個字,臉上的神色都瞬間變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

江夏笑笑,道:“這裡只有咱們倆,什麼亂說不亂說的。”

說著話,江夏又道:“如果你是皇帝,你會不擔心朝霞嗎?”

“她的父親承襄王因為為國家上戰場落下病根,最後病死,母親也隨之殉葬,其實說起來,陛下能對朝霞很好,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壞就壞在,朝霞的母親是一個小部落民族的公主,這樣的身份,和尋常人是不一樣的。”

江夏說著話,看向湛墨,“單單論起來,一個有權有勢,很有可能還有忠心耿耿的追隨者的郡主,沒什麼問題。而你,一個掌握兵權,在軍營和百姓心中都有威望的將軍,也是沒問題的。”

“但是你們倆若是真的合體了,那問題就大了。”

湛墨聞言,倏然明白了什麼。

他沒想到,江夏會看的這麼通透。

實在是思維邏輯處在了自己的前面好幾百米遠的位置。

江夏看見湛墨變了臉色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湛墨已經聽進去了。

“其實,我也並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想對不對,可是結合了我和陛下打照面幾次的經驗下來,陛下是個很會猜疑的人。”

“人一旦喜歡猜疑,便什麼都能懷疑一番,陛下心中一旦有了這點懷疑,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答應朝霞進湛家的門的。”

湛墨看著江夏冷靜分析的樣子,臉上忽然就帶了笑意。

江夏看著湛墨,好奇道:“你傻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