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看去。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年輕男子正一臉不悅的站在不遠處,瞪著這邊。

陳春穎嚇了一跳,“你誰啊?”

藍晉皺眉,看著陳春穎,道:“在知道我是誰之前,能不能麻煩你把腳從我的藥種上挪開!”

陳春穎一愣,隨即往前邊挪了一下。

“我讓你往旁邊挪一下,不是讓你往前邊挪!”

藍晉大喊著,上前蹲在了陳春穎的腳邊,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藥種。

“啊——你有病啊!”

陳春穎嚇得不輕,大叫一聲跳著離開了原地,跑到了江夏的身邊去。

藍晉大怒,“你踩壞了我四株藥種!你是不是瘋了!”

陳春穎氣的不行,道:“你是有病吧,你居然蹲在我腳邊,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我當然是為了保護我的藥種!”藍晉說著話,站起了身子來,“這位小姐,你憑什麼擅自闖入我的地方,你可知道我培育這些藥種有多難!”

陳春穎一愣,這才看見自己剛才踩過的地方,果然已經留下了兩個大腳印子。

而那腳印子裡,就有一株被踩壞了的秧苗。

可是雖然知道自己錯了,陳春穎還是覺得有些不服氣,便怒道:“四株藥種又如何?我賠給你不就是了。”

藍晉看了她一眼,道:“這藥種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才種上的,我細心呵護了這麼多天,你說賠就賠嗎?你能賠得起嗎?”

陳春穎聞言,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惱怒,“我已經踩壞了,你不要我賠錢給你的話,那我還給你四株一樣的藥種不就可以了嗎?”

藍晉看了看她,無奈的搖搖頭,繼續低頭開始弄自己的藥種。

陳春穎被人忽視了,感覺很是不爽,看著身邊的江夏,陳春穎道:“江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夏點點頭。

看向還在田間收拾的藍晉,江夏道:“這位公子可是姓藍?”

藍晉頭都不抬,道:“若是京中派來的人就算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什麼訊息的。”

江夏一愣,和身邊的湛墨交換了一下眼神。

湛墨便道:“藍公子,我們不是京中人。”

藍晉聞言,抬頭看了看幾人,又道:“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語氣十分的不耐。

江易南有些不爽,道:“這裡的山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山,難不成只准你來這裡,不准我們來嗎?”

藍晉聞言,哼了一聲,“還真被你說對了,是當今聖上批准我來這裡培育藥材的,難道你們想抗旨不尊嗎?”

江易南被藍晉懟了一頓,江夏不開心了。

她看向藍晉,道:“我的朋友踩壞了你的藥種,是我們的不對,但是這其中你沒有責任嗎?”

藍晉一愣,抬頭瞪著江夏,道:“我有什麼責任?”

江夏道:“你說的聖上批准你來這裡培育藥種,可是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這山下大大小小的好幾個村子,村民們都會上山來砍柴打獵,人這麼多,你一點保護措施都不做,被踩了能怪誰呢?”

藍晉皺眉,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江夏聳肩,“怎麼叫強詞奪理?我朋友踩壞了你的藥種的確是不對,可是藍公子,你若是真的在乎這些藥種,聽我一句勸,把這周圍但凡是用竹籬圍起來也好,起碼給旁人一個警示的作用,難免下一次還會有人不小心踩到這裡。”

藍晉聞言,臉色變了變。

他低著頭想了半天,才忽然抬頭道:“你說的很對,這件事是我疏忽了。”

他說完話,便拿起了鋤頭來扛在了肩上,轉身離開。

陳春穎看著這人的背影,忍不住道:“江夏姐,這人好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