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也不怕她,梗著脖子道:“你吼誰呢?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之前的闊太太嗎?人家姑爺都不要你了,你還真別覺得自己能隻手遮天了!”

江翠蘭被提及了傷心事,氣的起身伸手指著許氏罵道:“小蹄子,你說什麼?你敢這麼跟俺說話!”

“俺怎麼不敢!”

許氏也站了起來,一把打掉了江翠蘭的手指,“你現在就是半個寡婦,這樣子寡婦都不如呢,寡婦起碼還能重找,你這樣的,重找誰要你啊!”

許氏罵人真是不見髒字兒,卻氣的江翠蘭呼吸都不平穩了。

王氏忽然站了起來,“都閉嘴!”

幾人都不吱聲了。

王氏皺眉,道:“現在大家心裡都有氣,俺知道,可是江夏那蹄子本就應該孝順咱們,現在大家應該想想辦法,怎麼能和那小蹄子搞好關係,才能把錢拿到手,窩裡橫什麼橫?”

幾人都是不說話。

忽然,一直不說話的江大山開口了,“去找老大吧。”

一句話,忽然點醒了眾人。

是啊,江夏是江鐵樹的女兒啊。

江鐵樹和柳氏自從被分出去以後,就住在村子頭的茅草屋裡,王氏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子,太窩囊太木訥,兒媳婦更是討厭,這麼多年只生出一個丫頭片子,還因為生丫頭的時候虧損了身子,以後都不能再生了。

王氏每次想到這,心裡都氣的不行。

這不下蛋的老母雞留著有什麼用!

偏偏自己那窩囊廢的大兒子還不肯休妻,就守著這不下蛋的老母雞過日子。

乾脆分家出去,啥也沒給,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現在……

如果老大和老大兒媳婦能跟著江夏佔到便宜,那自己豈不是也能跟著佔到點便宜?

王氏一下子想通了,喜上眉梢。

傍晚時分,王氏就拎著蒸好的菜饃饃到了江鐵樹家門口。

江鐵樹自從被分家之後,就帶著媳婦兒柳氏住在村頭的茅草屋裡。

他心裡知道王氏偏心,就是想著把自己趕出來,啥也不給。

美其名曰叫分家,其實呢就是趕人出去,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江鐵樹心裡也恨,可是他性子太懦弱了,就算是恨也不敢表露出來。

如今,王氏忽然來了,江鐵樹可是嚇壞了。

迎接著王氏進了門,王氏坐在炕上,哭著道:“哎,俺可憐的大兒啊……”

江鐵樹和柳氏站在一旁,兩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一點也不敢出聲。

王氏自顧自的哭訴了半天,“俺可心疼你們了,只是你老孃俺也沒錢,沒辦法給你們點什麼,今兒個蒸了點菜饃饃,你們拿著吃。”

江鐵樹又是感動又是激動,“娘,您自己留著吃吧,俺家裡有吃的。”

王氏擦著眼淚,道:“這是孃的一點心意,老大啊,你就收下吧。”

江鐵樹只得收下。

還沒等這菜饃饃放熱乎,王氏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老大,夏丫頭回來好幾個月了,你沒去看看?”

江鐵樹一愣,隨即搖搖頭。

王氏無奈,道:“你是夏丫頭的親爹,你咋能不去看呢?”

江鐵樹站在一旁,老實道:“俺沒那個臉!”

這一句話,算是無形之中打了王氏一巴掌。

王氏臉色有些尷尬,道:“你瞧你說的這話,這叫什麼話……咋的你是親爹還不能去看看閨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