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由於我幾乎處在自出山以來最為巔峰的狀態,心中的自信自然是無以言表,莫說是所謂的太極張家,即便是真正的吞天派冥相來,我也敢於跟他碰一碰。

想到這裡,我昂首挺胸,龍行虎步,準備敲響張家的門。

這時,張啟忽然抓住我的手臂,說到:“吳兄,且慢。”

我有些意外,回頭看著張啟,問道:“怎麼了?”

“就是,唉,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張啟一臉糾結,彷彿有難言之隱一般。

“你放心地說,我會幫助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

“好吧,我也不怕你笑話,先前由於你們人多,我顧及張家的臉面,許多事情並沒有並說,此刻只剩你我,而你又是要隨我一起先行張家的人,我覺得需要都告訴你。”張啟說到。

“願聞其詳。”我說到。

隨即,張啟就將我拉到了道路兩旁,遠離了張家的大門,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向後支撐在地上,仰起脖子,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花香和鳥叫,天上的太陽雖然當空,卻意外地沒有很熱,而是將溫度卷積在春風中,使得陣陣和煦的暖風拂過張啟的臉。

雖然看上去十分愜意,我卻怎麼都不能感同身受,這主要還是源於半分鐘以前張啟還十分糾結的表情。

“我……”我剛想具體問一問,張啟忽然伸出手掌,示意我不要說話,我只好先閉口不言。

“你不坐下嗎?吳兄?”張啟閉著眼說到。

“不了,有些不習慣。”我說到。

“不習慣?”張啟顯得十分疑惑,但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我小時候其實也喜歡坐在這種地方,我老媽會揍我,她會嫌棄我把衣服又弄髒了,而且還說這樣會著涼,長大了也就有些習慣成自然了。”我解釋道。

張啟點了點頭,彷彿認可了我的說法一樣,但是依舊閉著眼,看上去十分愜意。

就這樣,我站在張啟身邊,顯得十分尷尬,而張啟卻旁若無人地依舊坐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張啟忽然伸出手指著張家大門,說到:“吳兄,你知道那扇門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我問道。

“地獄。”張啟輕描淡寫地說到。

“為什麼?”我問道。

張啟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說到:“一般來說,人們遇到危險了,下意識肯定都會往自己家跑吧,因為你知道的,那裡是你的港灣,是你的避難所,有保護你的父母,疼愛你的親朋好友,是嗎?”

“是的。”我聽了張啟的話,想到了小時候跟鄰居家的小孩打架,無論是誰贏誰輸,我總是第一時間跑回家,希望得到父母和爺爺奶奶的保護。

“是啊,正常的小孩都是這樣的,可是我則相反,自從我親生母親死去後,一旦遇到任何危險,我第一時間總是會跑出家門,坐在現在這個地方,貪得一時安寧。”張啟說到。“我能知道為什麼嗎?”我問道。

“吳兄,我覺得你應該一直以來都有問題想問我吧。”張啟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我問道。

“比如為什麼我繼母可以在張家作威作福?”張啟說到。

“其實我確實對此很困惑,你們張家其實還算是十分厲害的門派啊,為何會被你繼母鉗制呢?尤其是你父親。”我問道。

“是啊,說來丟人,堂堂張家,說起來還是當年張三丰張真人的後代,傳到我父子這一輩,居然被我的繼母鉗制,空有壁畫和迷宮,空流太極劍法於其中,實在是丟人啊。”張啟說到。

我說到:“聽你的話,似乎你們張家有今日境遇,來源於你父子道法不強?”

“吳兄真乃神人也,聽我的隻言片語,就可以推斷出來,是啊,若是我父子有一個可以獨當一面,這諾大的張家,何至於此啊。”張啟說到。

“那你繼母到底是何等來歷?居然比你父親還厲害?”我問道。

“我繼母在金盆洗手之前,江湖上諢名‘鬼手’,其掌法出神入化,威力難擋,即便是太極拳,若非極端精進之輩,也絕難以抵擋。”張啟說到。

“‘鬼手’?我沒有聽說過啊。”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