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咧著嘴笑到:“哈哈哈,張啟,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可憐,真的,我姐姐把你們張家搞的真的很慘,但是這或許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張家早就已經配不上你們的地位和歷史了,你說呢?”

我並不知道這個劉公子說這番話時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或許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生活在榮譽和尊重的光環中,讓他變得是一個目空一切,至少在面對張家時,處在一個絕對的俯視地位,才使得他在現在這般窘境之下,還會說出如此狂妄之語。

相應的,張啟的心不知從何時起,恐怕也早已比石頭還硬了。

他聽了劉公子的話之後,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而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鬆開了劉公子的頭髮,站起身來,扭頭向張家的方向走去。

這樣一來,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非但是我,即便是劉公子也顯得十分疑惑,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張啟,不明所以。

就在我以為張啟要離開這裡時,張啟忽然回身,面目猙獰,右手迅速掐住了劉公子的脖子。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咔嚓聲,我明白,劉公子從此時起,他的高傲也好,自負也罷,都不會再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了。

張啟鬆開手後,劉公子直挺挺地摔在地上,不再動彈。

張啟則看著自己的右手,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張兄?”我試探性地問到。

“怎麼了吳兄?”張啟的聲音十分沉穩。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這麼多年來我忍過去的事情,在今天我怎麼都過不去了。”張啟繼續看著自己的右手說到。

“所以從潘爺開始,你會一個接一個?”我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其實就算是劉公子,我也給過他機會,可是你知道習慣的力量有多大嗎?”張啟放下了右手,看著我說到。

“多大?”我問道。

“大到可以讓一個人死到臨頭時,還忘不了欺負別人,因為這是他的習慣,就好像你上完廁所洗手一般,劉公子欺負我這件事情,在他眼中,其實就跟吃飯睡覺並無二致,可是我張啟身為張家少主,難道就任由他欺辱嗎?”張啟說到。

“我懂你張兄,他確實該死。”我看著劉公子說到。

“有時候想想,這雙手真是我最為珍貴的東西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啟又一次看起了自己的雙手。

“什麼意思?”我問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遠靠得住的,你的父親或許為了自己的臉面會獻祭你,你的母親或許會因為疾病而早早離世,至於其他人,那就更靠不住了,可是你看這雙手,從我還在襁褓中時,它們就陪著我了,此後無論我經歷什麼,它們都有見證,而最為可貴的是,當我要復仇時,它們可以跟我一道,見證這些事情,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這雙手似乎是有生命的,當我用它們吃飯時,它們十分可愛,但當我面對劉公子時,它們卻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有力,最為鋒利的匕首一般,絲毫沒有仁慈之意。”張啟說到。

“張兄,我並不反對你復仇,可是一旦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或許會走火入魔。”我說到。

“走火入魔?吳兄,在張家,沒有人是正常人,你覺得什麼是走火入魔呢?如果走火入魔可以換來我在張家的絕對地位,何樂而不為呢?”張啟說完,將劉公子扛在了肩頭,朝道路兩旁的草甸子走去。

“張兄,你這是?”我問道。

“準備處理劉公子,結束之後,我們就要回去交差了,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我繼母交差呢,唉。”張啟說到。

我心中也打起了退堂鼓,是啊,張啟手起刀落,一雪前恥,可是之後的事情,卻不知該如何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