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當初剛剛在邵家與四庭五絕相識時,我就對南庭格外親切,不知為何,這個人總能給我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早在當初第一次要啟程前往陰司時,南庭就曾對我讚不絕口,預見到吳家此後定會有十分光明的未來,雖然此刻我這樣想有些驕傲自滿的嫌疑,但是彼時我不過是個剛剛出山的毛頭小子,而他早已是盛名在外的道門宗師,給予我如此之高的評價,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而後邵家眾人隨我來到吳家村祭拜太爺爺,南庭又一次查明瞭萬魔派和吞天的行動,及時將情況通報給了大家,才使得吳邵兩家得意一舉擊敗吞雲文。

總體來說,南庭給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這不僅僅是他有十分高強的道法,而是作為一個修道之人,他身上那股不卑不亢,剛正不阿的氣質深深吸引著我,讓我對他由衷地產生敬意。

而此時,聽了神宗太師所說的當年南庭的所作所為,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在我心目中,這正是他可以做得出來的事情。

“師父,所以後來邵宗賢夫婦到了西北大漠,才會說南庭的好話嗎?”我問道。

“這其實我也不知道了,早些年我的耳目還算多,我也算是前知五百年了,只是西北大漠的這些詭秘之事,還是有些難以捉摸的,不過根據當初我瞭解到的邵家長孫與冥相的談話來看,邵宗賢夫婦應該是十分感激南庭的,因此邵家長孫才會對冥相說出若是有人自稱邵家南庭,希望冥相高抬貴手這樣的話來。”神宗太師說到。

我點了點頭,繼續聽著神宗太師講述當年冥相的故事。

神宗太師說到:“從萬神派出來,此時的冥相幾乎已經達到了全盛時期,他身負道門的絕對天賦青龍臂,又掌握了七竅封印這等千古奇術,再加上自己的功夫了得,頭腦靈活,坦白的說,此時的冥相,在吞天派恐怕僅次於施展移山之術的吞雲文。

與此同時,仙人洞和綠林的人馬也早就從他們的內應那裡得知了冥相的一舉一動,知道了冥相已經率領兩千門徒駐守雲貴入川之要道。

支和同對廣言子說到:‘兄弟,這青龍文聖可不好惹啊,當年少林的高彥大師和弟弟高佐都敗在了他的手裡,咱們真的要跟他硬碰硬嗎?’

廣言子說到:‘非是在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而是南山仙人早已有令在先,此次圍剿西北,就是為了報仇,若是未能正面擊敗吞文聖,便也不算是報仇,唉。’

支和同聽了說到:‘南山仙人好糊塗啊,古語講主不可怒而興師,如今我們雖然並非是率兵打仗,但是也近乎於一種特殊形式的出征了,這近萬名好兒郎,豈能如此兒戲?’

廣言子說到:‘切莫衝動啊支兄,這吞文聖雖然厲害,但是我們仙人洞也傳授給了你們諸多禁術,這其中之精妙自然不在話下,有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難道堂堂綠林竟然如此膽小嗎?’

支和同聽了廣言子的話,十分生氣,說到:‘放屁!老子走南闖北,無論在哪都是吃肉喝酒,連個不字都沒聽過,至於當眾受辱無可奈何,那更是無從談起,倒是你們仙人洞,說起來也算是個大門派,卻被人家吞天圍住,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將青龍臂拱手讓人,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廣言子說到:‘支兄!你若是如此說話,那就是壞了交情了!’

兩人越吵聲音越大,這時,廣言子的師弟極目子說到:‘師兄你們不要吵了,如今我們已經快要走出雲貴之地了,理應更加小心,你們怎麼可以內訌呢?’

聽了極目子的話,廣言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支和同見廣言子不說話,自己也不再說話,兩人心裡都十分不服氣,但是畢竟要面對的是冥相這般強大的敵人,還是有些擔憂在心中的。

‘喂,等會怎麼打?’支和同率先說話了。

廣言子聽了支和同的話,也趕緊就坡下驢,說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就算他吞文聖本領高強,架不住咱們人多啊!’

極目子見兩人逐漸合好,也算是長舒一口氣,可是此時聯軍身處川南邊界,十分燥熱,蟲蟻遍佈,讓人好不心煩,恰在此時,哨騎回報說前方出現了許多蛇,極目子心急如焚,索性施展道法,想看看前方到底是什麼。

極目子人如其名,最是看的遠,也正因為如此,這一次出征廣言子才將他帶上,隨行的還有三師弟聰耳子,最擅長分辨聲音和施展音律作為武器。

一眼望去,極目子看到了不遠處果然出現了大量的蛇,正盤踞在這條大路中間,數量之多,只讓他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