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絕撣了撣身上的土,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說到:“你裝了半天的孫子,又是鞠躬又是磕頭的,就為了給我來這麼一下啊。”

“怎麼?死到臨頭你還想嘴硬?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會認為我這是陰謀詭計吧?”假北絕說到。

“沒有沒有,你這是絕頂的妙計,在下佩服,佩服。”北絕一邊說,一邊拱手做了個揖。

假北絕見狀十分得意,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北絕突然從拱手變為合掌,怒目圓睜,張嘴喊道:“賤!”

只見周圍的飛沙走石不再像之前攻擊西絕那樣點到為止,而是大開大合,十分犀利,假北絕此時正在得意,也是全無防備,倉促間遭到如此凌厲的攻擊,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整個人一起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到了圍牆之上,隨即跌落在地,身上的道符也被吹飛了。

“呸!卑鄙!暗算我!呸!”假北絕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自己口中的塵土吐出。

“卑鄙?暗算?這難道不是能屈能伸嗎?”北絕笑著說到。

“你!”假北絕欲言又止,這時吞雲文接過了話頭說到:

“哈哈哈,好,厲害厲害,不愧是真正的北絕,快人快語,有仇必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下佩服。”

“你就是吞雲文?”北絕問道。

“正是,我見你道法了得,怎麼樣?想不想加入吞天派,我封你一個北妖怎麼樣?”吞雲文說到。

“北妖兒?怎麼聽著像是燒瓷器的名字?北窯兒?”北絕自言自語到。

“邵兄?這北絕還是個天然呆啊!”我見到北絕有些與傳統道門不一樣,十分感興趣。

“哈哈哈,是的,吳兄有所不知,北絕在自己家中就是老小,在邵家五絕中年齡還是最小,因此他在家中就最受寵,出來闖蕩江湖進了邵家,還是受寵,你也看到了,他從不在言語上饒人,而且有仇就報,這正是因為他從來都不吃虧,不過代價就是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當年西庭偷襲他,就是他晚上一個人發呆時被暗算了。”邵易說到。

我聽完之後盡力忍著沒有笑,再看此時的北絕,已然開始揣摩如何燒製瓷器。

“如果我要設立一個北窯兒的話,我打算燒青花瓷,不知道行不行,說不定得用北庭大人的地獄之火才行……”北絕開始喃喃自語,不再理會吞雲文。

吞雲文一時有些沒面子,不再說話。

“吞雲文,咋啦?沒面子了?”二叔開始拱火。

“你少廢話!給我把北絕宰了!”吞雲文起了殺心。

此時假北絕也走回了空地之內,得到吞雲文的指令後,雙手一拍丹田,喊道:“啊!”

就在此時,北絕又似乎恢復了意識,隨即雙手合十,也喊道:“啊!”

兩人一起發動道法,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尋常人只以為是在比誰聲音大或者道脈強,其實兩人所用道法完全不同。

假北絕的獅吼功靠的就是剛勁的道脈之力,屬於是上限明顯的道法,可是北絕所用的靈竅,卻是靈氣使然,北絕的思想多深邃,多巧妙,多悠長,威力便有多大。

此時兩人正面對抗,全無退意,眾人都被兩人道法的餘威震傷,甚至有些人都摔倒在地。

我發動了補充道脈護體,看的真真切切,從假北絕身後突然湧現出數十名飛沙形成的手持砍刀的大力士,在空氣中嗚咽著朝北絕砍去。

我正在擔心時,北絕身後也出現了一位飛沙形成的劍士,身穿一襲古衣,手持玉劍,十分瀟灑。

只見這名劍士也順著風朝假北絕刺去,兩方的大力士和劍士一碰面,便糾纏在一起,數十名大力士將手中砍刀舞得虎虎生風,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十分兇猛,再看那名劍士,輾轉騰挪,一把玉劍舞得出神入化,十分寫意。

就這樣,兩方陷入了僵持階段,誰也傷不到誰。

就在此時,北絕的聲音變得十分犀利,原本還十分平和的聲音此時有些恐怖起來。

再看那名劍士,突然披頭散髮,一把玉劍突然十分邪魅,左突右刺,任憑那些大力士如何揮舞砍刀,都傷不到劍士分毫,只一瞬間,那幾十名大力士就隨著風沙灰飛煙滅。

劍士斬盡了大力士,立刻朝假北絕刺去,假北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劍士當胸穿過。

只見假北絕立刻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怎麼樣冒牌貨?服了嗎?”北絕揚起下巴說到。

“哼,這是你逼我的!”說完,假北絕一躍而起,從腰間取出一枚鈴鐺,舉在手裡。

“攝魂鈴!”三爺爺失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