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才知道為什麼邵嫻後來對我毫無之前那種跋扈之感了。

“可憐?是她自作多情吧!”夢竹聽到此處,十分氣憤。

“其實我能理解她。”盈盈說到。

“你怎麼誰都能理解啊冷月,之前提到邵宗賢夫婦那個有可能夭折的小孩時你也能理解,現在你還能理解?你童年是有多不幸啊。”夢竹說到。

“夢竹!你過分了。”五爺爺說到。

“對,對不起冷月,我有口無心,我不是那個意思。”夢竹自知失言,趕緊道歉。

“沒關係,我小時候確實不幸福,所以才更能理解別人吧。”盈盈說到。

夢竹過去抱了抱盈盈,我則對東絕問道:

“那邵易呢?有什麼變化?”

“邵公子變得十分焦慮,一開始他還是十分激動的跟我們聊你,後來就是充滿了羨慕,再後來竟然有些怨恨,不過不是怨恨你,他一直都很欽佩你,而是怨恨邵家,他覺得是邵家沒有給他足夠的舞臺去施展。”東絕說到。

“憑心而論,確實沒有給足夠的舞臺。”我說到。

“沒錯,他認為你能走到今天,正是因為你父親吳家主肯放權,讓你能獨當一面地代表吳家率領眾人去陰司,而他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被掣肘,時至今日,四庭都沒有完全聽命於他。”東絕說到。

“那南庭呢?”我問道。

“南庭一直都是力挺邵公子的代表,實際上整個四庭之內,也許只有南庭最忠於邵公子了。”東絕說到。

“怪不得。”我說到。

“還有就是這次經歷,讓他覺得邵家如果再不擰成一股繩,遲早被道門所瓦解,他認為邵家擁有邵家渡口,四庭五絕,至於各種繁雜禁術更是不勝列舉,而邵氏兄妹又都是道門翹楚,老家主則是江湖泰山北斗,因此,邵家理所應當是卜脈魁首,可是正因為邵家分崩離析,各懷鬼胎,才處處遭人算計,今天是邵公子,明天也許就是大小姐,說不定有一天就會輪到……”說到這裡,東絕自知失言,不敢再說了。

我趕緊換了個話題說到:“好,師兄,我基本瞭解清楚了,對了,我聽邵易說他們準備跟我們一起回吳家村了,你要一起嗎?”

“當然啊,我還沒去過呢。”東絕趕緊順著我的話說。

“那正好,到時候你可要一起來啊。”我說到。

“那是自然。”東絕說到。

因為東絕剛剛的失言,整個房間突然半晌沒人說話,這時我突然想起之前我一直留意的關於脖頸之位的問題,當即問道:“師兄,我注意到這宴會廳是在邵家脖頸之處,這是什麼意思?”

“師弟不愧被稱為神相啊,還真是仔細,其實邵家有很多處宴會廳,每一處的功能不一樣,裝飾也不一樣,比如在花園後面,也有一處宴會廳,名為金蘭廳,意為義結金蘭,也就是老家主宴請自己結拜兄弟時使用的,而脖頸這處,原名為文景廳,取諧音‘刎頸’,意為刎頸之交,後來老家主覺得不吉,索性就沒有了名字,只是稱為宴會廳,在邵家是規格最高的,非得是與邵家出生入死的人,才能被帶到這裡。”東絕說到。

“原來如此,看來邵老家主也是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了啊。”我打趣道。

“師弟你可說對了,雖然今日飯局之上,頗有尷尬之情,但是以我之見,邵家上下對於你及吳家,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邵公子或許有些急於求成,這可能也是我剛剛說的那些原因,但是我說句公道話,邵家沒有壞人。”東絕說到。

“嗯,我相信。”我說到。

又聊了一會,東絕就回去了,我看時間不早了,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了。

誰知睡到半夜,一股強烈的殺意激起了我的夜眼和鬼瞳,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醒了過來。

剛一醒過來,我就察覺到屋裡有人,說到:“誰!”

這時,只聽傳來一聲空氣被劃破的聲音,我心知來人不善,雙手在頭頂一撐,整個身體朝床尾劃去,與此同時,我的枕頭上出現了一把匕首。

這與那晚我遭到刺殺是一樣的身手,我決心這次一定不能被他逃跑,當即順著匕首抓住他的手,兩腳一起用力踹向此人腹部。

誰知這人早有防備,抬起腿擋住了我這一擊,這讓我更加堅信這就是當初那個殺手,因為他知道我的出招方式。

我當即調動鬼瞳,一股麒麟之力湧入此人體內,可是鬼瞳天生是鬼魂的剋星,對於陽間之人,需要先將他們的魂魄引出。

我先行發動的鬼瞳沒有奏效,此人一把掙脫我的手臂,握著匕首的手橫了過來,一把朝我刺來。

我發動鬼瞳有些出神,反應過來時匕首已經快傷到我了,我勉強格擋住,這時麒麟說到:“主上,快用七竅封印,此處不是陰司!”

我這才反應過來,當即發動七竅封印,將此人的感官全都封住,隨即一躍而出,將他踢翻在地,開啟燈一看,此人竟然是諸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