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熟悉的暈眩又一次襲來,不過這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顯得更加從容。

隨著暈眩逐漸褪去,眼前也漸漸清晰起來。

此時我正身在一處街角,天上孤月高懸,遠處偶有雞犬之聲響起,我仔細檢視了周圍的環境,發現了一處高臺有些眼熟,難道這與我先前那次來的是同一個地方?

我走上前想看看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一處高臺,剛一上去,就看到了有一張臺案,上面放著一些木質的盒子,兩邊各有諸多儀仗,再往進走,居然還有一些刀槍兵器。

此處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呢?難道是一處比武臺?可是這街道之內為什麼會有一處比武臺呢?

正思量間,抬頭一看臺案的後面,上面有一個用隸書寫下的“軍”字。

看到這裡,我恍然大悟,此地乃是點將臺,從字型來看,像是漢隸,可是據我所知這點將臺大多修于軍營武備之中,這大街上怎麼會有點將臺?

正在我思考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莫不是吳兄?”

我驚喜萬分,這個聲音正是先前遇到的那個衛長君的聲音,回頭一看,來人卻是一個滿臉鬍鬚的人,但是憑藉眉眼,依然可以認出此人正是當年的衛長君,同時發生變化的並非只是他的外表,從穿著來看他似乎顯貴了許多。

“你是,你是衛長君?”我問道。

“正是我啊,闊別二十年,吳兄你怎麼沒變樣子啊。”衛長君驚訝地問到。

二十年?距離上次的時空竟然已經過了二十年了,正在我走神之際,衛長君又說到:“對了吳兄,有件事情我早想問你了,沒想到今天可以在此處遇到你。”

“衛兄但說無妨。”我趕緊說到。

“二十年前還是此地,神仙下凡,點名要抓吳兄,吳兄一身正氣,慷慨赴刑,長君佩服,但是當日吳兄渾身一道白光閃過,再不見蹤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衛長君說到。

我心想果然還是問這個了,我得趕緊想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清了清嗓子說到:“當年是我無意中習練了一些秘術,不小心惹怒了天官,當日那道白光便是押我去天庭受審。”

“原來如此,吳兄真乃神人啊,那如今是……”衛長君沒有說完,不過我知道他想問什麼。

“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如今我已經是無罪之身,一個鄉野村夫罷了。”我說到。

“吳兄過謙了啊,當年那個老神仙親口說你打傷地府鬼王,大鬧鬼門關,這等本事,豈是鄉野村夫有的。”衛長君說到。

“兄長謬讚了,小弟也有一事想請教,我並非是此地之人,今天故地重遊,又看到此處高臺,想問問這是否是點將臺?”我問道。

“正是,此地是長平侯大將軍的點將臺,因為此地地處邊境,匈奴多有進犯,歷代守將在此地無不全民皆兵,因此這點將臺便建在這街道之中。”衛長君說到。

“長平侯?”我一聽到長平侯,第一反應就是大漢帝國雙璧之一的衛青,再結合此人的姓氏,難道這裡真的是衛青的點將臺?

“對啊,當朝大將軍衛青,他還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呢,因此我現在也算是過上了不錯的生活哈哈哈。”衛長君說到。

“原來如此,此地真的是長平侯的點將臺,那不知此地是?”我問道。

“這裡是定襄。”衛長君說到。

我的腦袋裡面猶如驚雷炸響,定襄,一個漢匈雙方前沿的地區。

漢匈大決戰漠北戰役是帝國雙璧的得意之戰,此戰大漢與匈奴傾盡主力決一死戰,最終在衛霍的率領下,徹底打敗了匈奴,而定襄,便是長平侯出征之地。

自幼我就喜歡歷史,尤其對於戰爭史格外關注,無論是韓白衛霍,還是李牧岳飛,都是我從小的偶像。

因此想到這裡,我心中已經瞭然了,漠北戰役之後,衛青的稱號應該是大司馬,而此時衛長君稱呼他依然是長平侯大將軍,那就說明此時應該還是漠北戰役之前,莫非我還有機會親自參與這場聲勢浩大的帝國戰爭?

“吳兄?吳兄?你沒事吧?”衛長君見我許久不說話,推了推我說到。

“啊?哦,衛兄,我沒事,我只是在想現在大漢與匈奴是不是又劍拔弩張起來了?”我說到。

“誰說不是呢?我的二妹上次回來還說冠軍侯也被調往代郡了,恐怕是又要打仗了,這匈奴也真是夠壞的,漠南之戰中被長平侯打得落花流水,徹底從河西四郡退出,結果現在卻不停地從東邊襲擾我們,真希望能一舉殲滅他們。”衛長君氣憤地說到。

“您的二妹是?”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