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雲不吭聲了,渾濁的眼珠子盯著杜承景,一動不動。

“我今日來,是替我爹孃報仇的。”杜承景從懷中拿出一小捆銀絲,扯出開端,用靈力引導,送入安流雲的鼻孔內。

安流雲下意識地去拽,可銀絲卻不停地往裡攥,還劃傷了他的手指。

“你越掙扎,就會越痛苦。”杜承景瞥了一眼滴血的傷口,微微皺眉,“眠山,等下把他的傷口處理好。”

不能讓人察覺到異樣。

窗邊的清風應聲稱是。

安流雲眼睛睜大,“眠山?清風就是柳眠山?”

他自認掌握的情報不少,一直被他軟禁在身邊的清風是碧花谷谷主的身份都沒查到。

真是可笑。

“不然他怎麼能給蘇白解毒呢?多虧你一直用他研製的毒藥了。”杜承景唇邊出現譏笑。

瞧安流雲的表情越來越痛苦,他真是開心極了。

這個結局雖然和他半年前預想的不一樣,但他並不在意。

安流雲掙扎著翻身,試圖去摸枕頭下的東西,杜承景一臉防備地盯著他,過了許久,安流雲不再摸索,眼中的光芒消失。

“你們動過朕床上的機關?”安流雲質問道。

杜承景不明所以,他沒動過。

窗邊的清風開口,“不算是我們,是你的大兒子動的,你不立長子為太子,他對你懷恨在心。”

“你,你怎麼知道?”安流雲的臉皮漲紅,他已經快喘不上氣了。

“大概,是因為我告訴他的吧。”清風說的雲淡風輕。

床上的安流雲猛地坐起,指著清風,渾身發抖。

見狀,杜承景立刻加快手下速度,最後一截銀絲也鑽入安流雲體內。

他雙手結印,安流雲五官猙獰,又倒在床上,四肢微微抽搐。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適合你的死法了。”杜承景附在安流雲耳邊,輕聲道。

安流雲瞪大眼睛看著杜承景,但他什麼都做不了。

杜承景笑笑,雙手猛地一握,安流雲四肢大幅度地彈動一下,失去了生機。

“我先走了,你處理好他身上的痕跡,不要露出馬腳。”杜承景勾動手指,帶著血腥味的銀絲又從安流雲體內飛出來,濃厚的腥臭味,但銀絲上沒有一絲血跡。

清風點頭,“是,等太子殿下回來,我就出宮和主子匯合。”

杜承景戴上斗笠,出了寢宮。

他在王府不遠處出現,此刻的王府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

“真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咱們忙活半天了,什麼也沒找到。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汙衊攝政王?”

“有可能,可懷恩郡主為什麼逃婚?要沒有什麼,梁世子應該袒護她,而不是要親自去捉拿她吧,我瞧啊,這事沒那麼簡單。”

兩個侍衛的話落入杜承景耳中,他轉身面朝大街,等兩個侍衛從他身後走過去才離開。

他得去找蘇白,蘇白打不過樑青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