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探頭看,一個貴公子正吩咐人按著一男子的腦袋,貴公子晃動著腳,叫囂著。

“你給本少爺家的狗鏟屎都不配,我叫你舔鞋是抬舉你了。”貴公子有點不耐,將腳貼在男子臉上,“鄒航,你最好識趣,不然我今天就找到你家,把你們全部趕出京城!”

鄒航?蘇白倒吸一口氣,這就是女主後期的左膀右臂,鄒航?

她實在想不到未來的風雲人物現在會被人按頭舔鞋,蘇白嘆氣搖頭,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如果,她搶在穆南燕之前獲得鄒航好感,將鄒航變成她的人,會怎樣?

“住手!”蘇白想到就做,她直接走到幾人面前。

貴公子認識蘇白,讓人鬆開鄒航,滿臉堆笑,“郡主怎麼在這兒?”

蘇白掃他一眼,想不起他是誰,便皺著眉,“本郡主去哪兒還要給你報備?我問你,他怎麼惹你了?”

“郡主當然不用給我說。”貴公子縮了縮脖子,目光落在鄒航身上,咬牙切齒,“郡主有所不知,這人莽撞,剛才撞到我,把我的玉佩跌碎了。我要他給我賠禮道歉,他卻死活不肯!郡主你說,是不是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鄒航捏緊拳頭,他是撞了人,可玉佩不是他跌碎的,是這人故意找麻煩,自己摔碎的。

“你是?”蘇白知道他在說謊,沒急著拆穿他。

貴公子喜上眉梢,“郡主,我叫孫有才,父親在兵部任職。”

聽說臨遠候世子不願意娶懷恩郡主,郡主打聽他的名字,莫不是看上他了?懷恩郡主脾氣是差了點,可女人都是出嫁隨夫,成親後要是不聽話,他關起門打一頓就是了。

蘇白不知他腦中的齷齪,只上下打量一眼,便低頭看向鄒航。

“鄒航,孫公子說的是實情嗎?”

鄒航別開頭,貴族子弟都是一丘之貉,他說了也白說。

“你不肯給孫公子道歉,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因。”見他這樣,蘇白只好慢慢引導,“古來斷案沒有隻聽一方之詞的,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孫有才聽出不對勁,驟然提高聲音,“難道我還能胡說嗎?”

蘇白瞬間變臉,“你在質問我?”

“不是,郡主你誤會我了。”孫有才氣勢猛降,吞吞吐吐道,“你瞧他穿著打扮,我要是汙衊,也該汙衊一個有錢的,汙衊一個賠不起我玉佩的人做什麼?他人窮還要臉,給我道歉都不肯,郡主還是別聽他狡辯了。”

“他狡辯還是你狡辯?”蘇白聽不下去,面帶怒色,“我就是要聽他說。”

鄒航終於抬頭,懷恩郡主與孫有才不是一路的?

“你站起來,跟我說一遍經過。”蘇白見有苗頭,立刻伸手把鄒航扶起來。

這麼一來,鄒航受寵若驚,孫有才變了臉色。

“郡主,我著急去上課,的確撞到了孫公子,但玉佩不是我跌碎的。是我跟孫公子道歉後,孫公子不滿意,自己拿出玉佩摔碎,栽贓在我身上。”鄒航實事求是,他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蘇白眯眼,目光緩緩挪到孫有才身上,“孫公子聽見了?”

“郡主怎麼能相信這個賤民的話?”孫有才急眼,嚷道,“郡主之前是不是認識他,自郡主來了,就一直偏心他,想讓他說話。說白了,郡主就是不相信我。”

她的確偏心,沒辦法,鄒航是女主的人,按照古早小說的尿性,這種人怎麼可能品德不端?

蘇白無奈搖頭,這一動作落在別人眼裡卻是否認。

“我要找院長,我今日非要將這賤民趕出去!”孫有才氣急敗壞地揪住鄒航的衣領,要帶他去見院長。

蘇白攔住他,“孫公子一口一個賤民,是自認為血統高貴了?”

不得不說,孫有才是她在這個世界遇到的最令人窒息的人。

誰家往上數幾代,能代代勳貴?這種歧視,真不必!

孫有才嚇得後退一步,他怎麼敢在懷恩郡主跟前論血統?這位可是長公主的女兒啊。

“雲鸞書院招生不分出身,有教無類,你口出狂言,還要找院長理論。”蘇白譏笑一聲,“孫公子別上了門,再被院長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