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站在駕駛艙視窗上的禿鷲全身腐爛,連翅膀上的羽毛都掉了大半,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它居然還能飛起十米高的空中穩穩地落在守衛者的肩膀上。

趙宣峰與那隻禿鷲對視了一眼,內心充滿了無比的恐懼,禿鷲的眼上還爬著活蛆,那種恐怖的感覺直達趙宣峰的內心深處。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恐懼,守護者的駕駛室內唯一的一塊鋼化玻璃窗戶採用了最普通的陽光折射原理,外面無法觀察到內部的任何活動,所以對於這隻禿鷲來說,它看到的僅僅是一塊黑色的鏡子。

於此同時,趙宣峰迴頭看了一眼喀秋莎,她此時正和母親談論最近幾天的遭遇,趙宣峰內心充滿疑惑,這裡所有的生物幾乎都變成了喪屍,可是喀秋莎居然一個人活了下來,真不知道是出現了奇蹟,還是碰見了鬼。

喀秋莎似乎看出了趙宣峰的心思問道:“你怎麼了?”

“我們可能被包圍了!”趙宣峰說道,同時他用眼神示意站在守護者肩膀上的那隻腐爛的禿鷲。

喀秋莎順著趙宣峰的指示看去,那隻腐爛的禿鷲正用那流著腐爛液體的喙啃著守護者的鋼鐵鎧甲。她嚇得忍不住叫出聲來:“天哪!”

可是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從守護者的雷達上顯現,方圓十里的動物們都在朝他們的方向彙集。

“高能生化科技有限公司派出了十架守護者,為什麼我們一出現便被盯上了?其他人怎麼樣了?”趙宣峰問道。

“由於訊號被阻斷,目前無法聯絡到其他守護者,暫時無法確定其他九個駕駛人的生存狀況。”從趙宣峰的耳朵邊傳來守護者的聲音說道。

此時身在駕駛室中的趙宣峰隱隱聞到了腐臭的味道,他扭過頭去才發現,剛剛喀秋莎的母親衝他邪魅地笑了笑。

趙宣峰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喀秋莎的母親還是端坐在駕駛室中的座位上呆呆地看著自己。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喀秋莎問道。

“現在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我們的解毒劑足夠對付這些喪屍,只是如果數量繼續這麼擴大下去,恐怕我們一個守護者所攜帶的十萬解毒劑都無法達到效果,只能嘗試對除了人之外的其他生物直接火力攻擊。”趙宣峰說著同時看著雷達上密密麻麻不斷出現的喪屍標記。

可是他還是有些顧慮,剛剛除了看到喀秋莎母親邪魅的笑容之外,他明明還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可是為什麼現在卻消失了。

正在他猶豫之際,剛剛那隻腐敗的禿鷲居然離開了,不過隨之而來的是守護者上方密密麻麻地喪屍烏鴉和禿鷲,它們在守護者的上方盤旋著,環繞著。

它們腐臭的液體滴落在守護者堅硬的鋼鐵身軀上沒有留下半點傷痕,可是即使是這樣,仍然有大批的喪屍鳥類飛上守護者的身上,嘗試用它們那堅硬的利爪給這個龐然大物劃開一道傷痕。

趙宣峰看著窗外,幾隻被病毒感染的狗熊從針葉林中衝出來,它們在守護者周圍停下來,如同在等待什麼東西一般。

突然之間,從林中跑出來一群馴鹿,它們橫衝直撞,絲毫沒有將守護者龐大的身影放在眼裡,趙宣峰看著守護者下方密密麻麻的馴鹿從守護者四面八方衝過來,這隻龐大的機器人自身重達數百噸,但是其周圍的機械扭矩力將這隻龐然大物的所有零部件綁在一起,因此只靠機械雙足就可以穩穩地站在地面上。

可是面臨這些馴鹿群,守護者還是變得有些力不從心起來。趙宣峰沒有接受過專業的駕駛培訓,這架守護者更不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它缺少M3宇宙中戰神者那種戰鬥機器人為了保持平衡而進行的大量的陀螺儀平衡設計。在馴鹿群面前,守護者兩條直徑3.5米的巨足開始搖晃起來。

“啟動火焰推進器。”趙宣峰命令道。

“目前燃料不足,無法啟動。”守護者道。

“這怎麼可能,難道你都不會飛嗎?”

“守護者的氫氧推進器是基於分離水資源得到的,目前尚未儲備水資源,是否前往水源地進行補充?”守護者道。

基於水資源來補充燃料,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還在伏爾加河旁邊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水資源。可是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救出喀秋莎的父親,如果現在去找能源,那麼一旦喀秋莎的父親再次走丟或者被其他動物將身體徹底破壞掉,那麼即使解毒也將無法救回來了。

他這樣思考著,突然之間,駕駛室中傳來了一陣腐臭味,這個味道和喪屍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可是駕駛室中只有喀秋莎、趙宣峰和喀秋莎的母親三個人,哪裡會來喪屍呢?喀秋莎的母親已經解毒,這是趙宣峰親眼所見,喀秋莎更不用多說,她和趙宣峰在一起的這幾天中都是一個正常人,更不可能是喪屍。

可是現在到底這股味道來自什麼地方呢?

趙宣峰解除身上的駕駛裝置,將機器改為自動駕駛,並且目標定為了喀秋莎父親的方向。

巨人開始移動,腳下是大批大批的喪屍馴鹿和其他動物的屍體,那些屍體即使被踩爛,但是隻要是四足完好都可以站起來,簡直是被死神附體一般。

他循著味道慢慢朝一個方向走去,那個人正是喀秋莎的母親,此時她正坐在駕駛艙的椅子上休息,並沒有察覺到趙宣峰的異常。

可是旁邊的喀秋莎卻看在眼中問道:“你在做什麼?”

趙宣峰迴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喀秋莎心領神會,因為她也覺察到母親身上的惡臭味道。

他慢慢揭開喀秋莎母親的衣領,讓人駭然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喀秋莎母親的後脖頸的地方居然是一片喪屍的爛肉附著在上面,這些爛肉彷彿直接連線了喀秋莎母親的神經和血脈,根深蒂固。

“寄生蟲?”這是趙宣峰第一個出現在腦海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