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沈姐姐的外祖母便一病不起,日日癱坐在床榻上。事事都由沈姐姐的姨母做主,件件事情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才能進行下一步,如果有出現不同意的聲音,就會被施以家法處罰。”

“這是把自己當作當家人了麼?”

“可不是嘛!不過這位沈家姨母想做什麼,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她雖與沈姐姐的母親同父同母,與沈姐姐的母親卻是大相徑庭。若是說沈姐姐的母親能文能武,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入得了兵營,做得了女紅的話;那麼沈姐姐這位姨母完全是與其相反,同樣都是從小被一樣的學究教導。但是背文章,做功課比不上自己的姐姐,就連習武時有兵營裡的教頭指導的時候,到最後卻連一個扛旗的小兵都打不過······”

“一般女子會一點點詩詞就可以了,再說了少有女子會習武也是很常見的,那沈姑娘姨母女紅一定還不錯吧!”

“就她?!女紅?!還是算了吧~~~~~你說哪家女子女紅能繡成她那樣的!你說繡竹子吧,明明很是挺拔的,漂亮、寧曲不彎,繡得歪七扭八的,讓那些喜愛竹子的文人墨客紛紛都棄筆離去;繡花鳥魚蟲的話,要麼鳥的身上多點什麼東西或者魚和蟲子身上多點東西;活脫脫的繡成了比四不象還要難看的繡品。”

“咳咳咳·······”葉凌軒正端起一杯茶水喝著,聽到夏梓曦這麼說,如此介紹那位沈姑娘的姨母,不經意地猛地被嗆了一下。“差成這樣?不會連繡幾個字慘不忍睹吧?”

“額·····繡字的話,一個一個,慢慢繡,不能催,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倘若是今日定下繡什麼文章或是詩詞之類的,而且還是幾日之後就要繡好,還要拿到手,那估計不成。”

“·······”葉凌軒嘆息一聲,吹了吹手中茶杯內漂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所以如果她要繡個什麼祝壽的比如;一個很大的‘壽’字或是很大的壽桃,那不得提前大半年預定麼?這要是不知道的人,不熟知那位沈姑娘姨母的話,還以為沈姑娘的這位姨母繡工該有多麼了得,多麼的巧奪天工啊!可是儘管這樣,沈姑娘的外祖母可是從未制止過呀?”

“沈姐姐的外祖母從未制止,那是因為沈姐姐這位姨母在很小的時候,因為僕人的一個粗心大意,讓她不小心落入水井中,嗆了好些水,差點沒有救回來;所以從以後沈姐姐的外祖母對沈姐姐姨母格外關心,格外疼惜,生怕她再次碰著或是磕著,對她也格外的寵溺,不管她要什麼,沈姐姐的外祖母都會無條件的滿足的她。以至於後來將她縱容的無法無天,為所欲為,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唉·····一次失誤差點丟命,就換來一輩子無條件的寵溺。而且這個寵的有點過了,寵的有些肆無忌憚,目中無人,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般樣子。”

“其實這也不是沈姐姐那外祖母的錯,她的外祖母對她和她的母親都挺好的,只是那一次真的把她外祖母嚇得不輕,她姨母被撈上來後,怎麼喚都喚不醒,喉部嗆了好些水,沈姐姐母親後來跟她提過;‘若是大夫再晚來一步,扎針時再偏差點位置,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可是就算這樣,那也不是後來將她姨母寵的如今這般樣子的理由啊!”

“是啊!可能怎麼辦呢?因為出那事以後,沈姐姐的外祖母就不讓沈姐姐姨母靠近水井邊,池塘邊以及很淺很淺的小溪邊。沈姐姐姨母有一次不聽沈姐姐外祖母的話,跑到了小溪邊,一個人蹲在溪邊玩水;事後被外祖母發現了,狠狠責罵一番,卻又抱著她瘦小的雙肩哭訴為何不讓她去井邊和池塘以及溪邊這些地方的原因。”

“哦~~~~~我想我猜出來了,應該是這位沈姑娘姨母后來再想做什麼事或是想要什麼東西時,沈姑娘外祖母未答應,她便拿這個來威脅是麼?”

“以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來要挾,來達到某些目的。的確她的外祖母就算是想管,想教育好她,也是無濟於事。後來呢?”

“後來······後來沈姐姐和她母親處理好店鋪的事情後,便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應該沒能趕上吧!”

“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趕上了,還能有後面那些事麼?後面呢?”

“沈姐姐和她的母親緊趕慢趕,但還是晚了一步,沈姐姐的外祖母最終還是沒能等到她們回來就逝世了。可這還不算最糟糕的,真正糟糕的還在後面呢!”

“難道說······”

“想必你應該也猜到了,沈姐姐外祖母逝世後,對眾人宣稱外祖母在逝世前將當家掌管的權利交到了她的手上,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她的批准才可以實施,否則一律停手。”

“應該會有不少人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