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陽終於等來了韓徵,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南下至華陽縣城,卻駐紮不前。

如此過了七八日,季初陽摸不清對方的意圖,和李應商量。

李應只有一個字:“等……”

“他們在等,我們也要等,他們等是意有所圖,而我們卻不知所為,這樣等下去還有意義嗎?”

“如果我沒猜錯,韓徵此舉,意在試探公主的底細,越沉得住氣,越能讓他摸不透,公主稍安勿躁。”

“但是如果他們反其道而行呢?看著像是試探咱們,實則做其他打算。”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所以我派了探子盯著。”

到了第十日,依舊沒有動靜,季初陽問李應:“假如我們一鼓作氣,攻打過去呢?”

李應忙道:“萬萬不可,我們在此佔了地利優勢,想必韓徵也是苦於無應對計策,所以以不動應萬變。”

“你確定他知道咱們在這裡嗎?”季初陽開始有點懷疑了。

李應一愣,繼而笑道:“公主放心,既然咱們能打聽到他們幾時到了華陽,他們也能知道我們的所在,正是因為他知道咱們在這裡,所以不敢貿然前往。”

季初陽道:“那若是我們能提前不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行蹤,是不是就可以攻其不備了?”

理應讚賞道:“公主舉一反三,甚是難得,不錯!行軍之事,往往再小心也不可能做到隱而不見……所以兵貴神速!只有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出現在他們面前,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那是不是我們在他們到達華陽之前去截殺,就算是出其不意?” 季初陽想到了這個可能。

李應搖頭:“且不說這些都可能在韓徵的預料之內,就說雙方的戰力,韓徵治軍數十年,其部下已達到整齊劃一,一呼百應的地步,反觀咱們,皆是東拼西湊來的將士,磨合尚且需要時日……公主相信我,再往北,不會有比華陰山更好的禦敵之所了。”

季初陽喃喃道:“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只是,越等越心焦。”

李應知道她其實更多的是對戰事的畏懼,安慰道:“公主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沉得住氣。韓徵雖然本領高、名氣大,但只要十個人就有弱點……”

季初陽只得沉住氣再等。

……

華陽縣大營。

韓徵看著面前的輿圖,沉聲道:“時侯差不多了吧?”

身後之人答道:“差不多了,將軍。”

韓徵朗聲一喝:“馮典!”

一青年將軍上前,韓徵道:“命你率三萬人馬,夜襲華陰!”

馮典領命出去了。

………

小樂軍營中,焦躁的除了季初陽,還有樓牧這些將士。

雙方不動聲色半月,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場意志消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軍中傳出一種說法,說對方只是聽著威名赫赫,實則不堪一擊,否則,怎麼這麼久還不打過來?

久而久之,將士們需要出去驗證一番的心思越加強烈,但苦於命令壓著,不敢妄動,於是軍中又有了果然女人做不得統帥,優柔寡斷,貽誤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