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陽信心略足,道:“既然這樣,就勞煩軍師你對這些人重點培養提點,怕是假不了多少時日就得派上用場了……”

李應不確定道:“軍師?”

季初陽笑道:“怎麼,你不滿意?你來,不只是想做個默默無聞的獻計之人,如今我將最重要的位置拱手相送,不知可得歡心?”

最後一句她脫口而出,臉慢慢熱起來。

但李應毫無察覺她的變化,只是鄭重跪地道:“當竭盡全力,定不負公主所託!”

……

夜裡,季初陽由靈歌伺候著洗漱完,歪在床榻上閉目養神,這兩日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懷念起以前來。

那時的自己,對未來的日子雖然不甚期待,但也不用恐懼,最多怨父王母后對自己疏忽,但也無甚要緊……

她想,如果沒有這些事,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極有可能按照父王的意願,和散庭鶴成親,過著外人羨慕的富貴日子。

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起碼在父王帶自己和二哥上京朝貢之前,她從未期待過另外的生活……

靈歌走了進來,道:“公主,渝宋公子求見。”

季初陽微訝。

自從渝宋和被自己收為“入慕之賓”後,便幾乎沒見過他的人,據說他平日只和李應還能說的了幾句話,其餘人也都視而不見。

季初陽沒想到這人這麼大氣性,也無心理睬。

她坐起身來,看著渝宋和走進來——依舊衣冠濟楚,一絲不苟……

他大概是用餘光看清了季初陽的方向,便行禮道:“公主,義宣城奉命送的十萬石糧草已到,請安排人接收。”

季初陽點頭,又意識到他未正眼瞧自己,大概看不到自己的點頭,便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

渝宋和聞言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等等!”季初陽叫住他。

渝宋和轉身看向她,只一眼又垂下眼,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你兄長,如何了?”季初陽問。

“勞公主掛心,尚且在世!”渝宋和麵無表情、聲無波瀾道。

季初陽忍不住笑了,道:“渝宋公子,你對我不滿,也沒必要苦了自己,那日我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話,只是……眼下你還不能走。”

渝宋和聞言終於肯賞臉正眼瞧了季初陽,道:“公主若無事,小人就告退了。”

季初陽頷首。

……

李應的分析沒錯,沒過兩日,他就接到密信,韓徵由西疆邊境起兵,一路南下而來,預計不出半月就能到達南域。

他領命上任,馬不停蹄地部署起來。

按照李應的計劃,泰和縣多險要地勢,尤其與北邊的華陽縣接壤處的華陰山,山巒峭壁,易守難攻,乃是禦敵的好地方,當率軍北上,在山南側駐紮安營,一來熟悉地勢,二來提前佈置,以求首戰勝利。

季初陽下令,任李應為軍師,命商覺、易千金打點好一切,來泰和議事。

命令一出,雷厲風行,兩日之後,季初陽留五萬人馬隨鍾老在泰和縣城負責糧草供給等事宜,其餘十五萬北上於華陰山南側安營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