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李晉容向後退去,迅速上前關上門。

這樣一來,就等於把萬福年和他的掌鹿使們

同小樂甲士們一同關在了門外!

與此同時,季賓做了個手勢,萬箭齊發,枚枚對準前面站的幾個人。

掌鹿使使盡渾身解數,既要擋箭,還要保護萬福年。

章玉將眼看射進沈園胸口的箭斬斷,衝他喊道:“發什麼愣!沒見過這陣仗嗎!義父說往御花園撤!”

沈園回過神來道:“我來掩護,你護送義父離開!”

章玉和幾個掌鹿使帶著萬福年一邊和小樂士兵近搏,一邊艱難的往外挪。

沈園一路砍殺了幾個人,便和季賓對上了,二人無話,只刀劍相見。

季賓雖然精於劍術,但畢竟實戰甚少,終究不及沈園久經戰鬥,招招狠辣,幾十招下來,季賓便被沈園逼到牆角。

季賓閉上眼,心想自己也算是拼盡全力,死得其所了,不知自己為皇帝戰死,算不算大義?見了父王會不會被訓斥?

胸口傳來一陣鈍痛,季賓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飛了出去,再睜開眼睛,一摸胸口,完好無損。

——大概只是捱了一通窩心腳,胸口疼的厲害。

沒死就再戰!

抬頭已不見沈園蹤影,自己帶了計程車兵,有一些已經躺下一動不動了,一些還在和幾個掌鹿使纏鬥,另外的,大概是追著萬福年去了。

來的時候他對大家交代過,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萬福年!

季賓撿起自己的劍,叩開李晉容所在的房門。

李晉容只有四個字:趕盡殺絕!

……

章玉攜萬福年逃往御花園的路上將兩邊的宮燈盡數斬落,這樣一來,小樂士兵們根本無法用箭,只能跟著他們邊打邊走。

終於到御花園一處假山旁,萬福年不走了,靜等李晉容靠近。

“陛下英武,遠勝先帝啊!”

“多謝誇獎,要不是萬首監的培養歷練,我也不會是今天這番模樣。” 勝利在望,李晉容簡直要竭力壓制心中的狂喜。

萬福年笑道:“陛下自謙了,眼看我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陛下可否讓老臣死個明白?”

“你的罪行還要一件件給你羅列出來嗎?”梁太升出言。

“那倒不用,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麼被陛下算計的?難道……太后之死也是您的局?”

李晉容見大局已定,索性就讓他死個明白,便道:“我身為人子,再狠絕也不會用母后的命替自己謀出路,是母后悔恨當初錯信了奸人,悲憤自戕!”

萬福年恍然:“……嘖嘖……陛下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知道太后要搭上性命助您成事,竟然也不阻攔!”

戳到了李晉容的痛楚……

“閉嘴!我根本不知道母后是這般打算!”

“是嗎?如果知道呢?陛下會去阻止嗎?” 萬福年索性靠到椅背上,完全看不出面臨一場生死大戰。

梁太升悲憤:“無恥閹人,死到臨頭還在這胡言亂語,我問你,你為何要致小兒梁陶於死地!”

萬福年:“梁尚書,死在我手上的人多了,令郎是什麼時候死的?死在何處?我想不起來了。”

梁太升氣的渾身亂顫,上去就給了萬福年一巴掌。

沈園要回擊,被萬福年阻攔了。

他摸了摸臉,無所謂笑道:“小時候進宮,辦不好差事,經常捱打,後來,學會了規矩,捱打越來越少……直至陛下登基時,捱了散丞相一巴掌,不過他也算死在了我手上,今天,又有梁尚書不吝賜教……”

他看著梁太升,臉上仍有笑意,不過眼睛了卻佈滿寒光,在月光下格外瘮人:“梁尚書不怕也死在我手上嗎?”

梁太升冷笑:“我世代受朝廷俸祿,與爾等奸賊不共戴天,死不足惜……再說,你先看看你現在是何處境,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