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抵到你的脖子上就是不行!”

“好好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年年,消會兒氣。”楚蘭枝好言好語地勸他。

年年當即紅了眼,“娘,我拼死都要護著你,我要護住你的。”

“我們家年年長大了,”楚蘭枝沒成想把他逼成了這樣,頗為內疚,“我當時確實急壞了,魏廷灃今日敢闖進來搜查府邸,明日便敢把衙役安排在院裡,到時候我們都別想逃了。”

“年年,孃親還記得當年他是如何羞辱於你爹的,如今他還敢來府上作惡,我不會放過他,我要他死。”

楚蘭枝往回走,她推開書房門,走到衛殊的桌前,執筆在紙上草草地寫了一頁紙,晾乾了字跡,摺紙裝於信封中。

“年年,把這封信遞給許珏。”

“娘,你這封信真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年年雙手接過了那封信。

楚蘭枝:“歷朝歷代文人的嘴,那都是刀子做的,可以殺人於無形。”

許珏在接到這封信後,彈了彈信紙,忍不住嘲弄道:“衛殊的字寫得再好有什麼用,楚娘子的字一出手,還不是把他直接拉胯?”

他搖著頭自言自語,“楚娘子這字,虧衛殊還看得下去,這麼多年,他也不教教自家娘子練字,成天在閨房裡做什麼?”

直到他仔細地看過那封信,艱難地辨認著那爬行的字型後,他才明瞭為何衛殊不教楚娘子練字了。

楚娘子的書法功底,毫無根基可言,說白了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第二日,許太傅就在朝堂議事中將此事抖了出來,他說得極為痛心,衛殊在前線拼死作戰,魏廷灃竟逼得他家娘子拿劍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才守得住衛家的尊嚴,這番話聽得在場的御史無不氣憤填膺,紛紛站出來彈劾魏廷灃。

太子堅決否認此事與他相關。

北境局勢未定,他暫時還不會動衛府,只是讓細作盯緊衛府的動靜,不讓衛家人逃離京師而已,魏廷灃自作主張地去搜衛府,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他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白白地站出來送人頭。

聖上勃然大怒,當堂拍斷了一條桌子腿,命御前侍衛捉拿了魏廷灃,杖斃於殿前,並親自擬寫了一封聖旨,大手一揮,冊封楚蘭枝為三品浩命夫人。

那一日宮裡來人,楚蘭枝還以為是譽王派了人過來,她緩緩地行至前院,便見一手執明黃色卷軸的太監站在臺階上,衝她殷勤地笑著,她急行幾步趕上前來,便聽那太監說:“衛夫人,接旨。”

楚蘭枝領著年年、錢清玄及丫鬟隨從一併跪在了地上。

太監莊重地開啟了聖旨,用著尖利的嗓音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衛殊之妻楚蘭枝,貴而能儉,無怠遵循,淑慎性成,柔嘉維則,軌度端和,敦睦嘉仁。著即封為三品浩命,欽此!”

那些誇她的華麗詞藻,楚蘭枝一個也聽不明白,但這不耽誤她聽懂了三品浩命這四個字,她伏身跪拜道:“楚氏謝主隆恩。”

太監將聖旨呈遞到她手上,將她扶將起身,張嘴就笑道:“恭賀衛夫人,喜提誥命的名頭,這在殷朝,可是少有的尊榮。”

“有勞公公從宮裡跑一趟,許管事,領公公下去喝茶。”

“是,夫人。“

楚蘭枝目送著太監走遠,低低地說著,“你們聽懂聖旨上的那些讚詞嗎?“

年年和錢清玄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楚蘭枝轉過頭來又問了,“你倆覺得,那些詞說的是我嗎?“

年年和錢清玄老實地沒說話。

“這誥命,還真是讓我受之有愧,“她的話是這麼說著,臉上的神情卻是揚了起來,”這回我撿了個大便宜,賺大發了。“

錢清玄在乎的倒不是這個,他當下只關心一件事,“師孃,你是聖上封的誥命夫人,是不是太子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楚蘭枝神氣道:“今時不同往日,只要太子一日不登基,他就不能拿我這御賜的誥命夫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