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蘇世卿坦白(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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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宋易和錢清玄在瘋玩嬉鬧的時候,他在挑燈看書,沒日沒夜,不知倦怠。
他們仨留在身邊家養,只他一人被外放到了南麓書院,這個中悽苦只有他才能體會。
即便是出征這樣隻身赴險之事,也是他站出來挑大樑,如今是,將來也是,以後能罩著衛氏一門的,只能是他。
他身上擔著太多該與不該的擔子,負重地前行了這麼些年,沒人在乎他才十七歲,那副肩膀尚且稚嫩,這一路行將過來,是否能歇下來喘口氣。
良久之後,楚蘭枝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活著回來,我就把歲歲嫁給你。”
她給了他一個盼頭,一個甜齁了的盼頭。
“謝師孃成全。”
蘇世卿伏身跪在了地上,淚水橫流,就是這句話,讓他重新活成了少年。
歲歲病倒了。
她的喉嚨口像似被火燎過一樣,又幹又疼,頭暈沉沉地,一直髮著燒,動一動膝蓋,就扯著傷口疼。
徐希過來給她看診,細細地把過脈後,將她的手掖回到被子裡,見她眼色沉黯,神情木然地躺在那兒,全無平日裡的鮮活勁兒,她哀嘆了一聲。
歲歲徐徐地轉眼向她看了過來。
“沒救了你。”
“胡說,我只是受了風寒而已。”歲歲生扯著嗓子辯解了一句。
“那你怎麼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徐希伸手探了過去,抹去了她額上的細汗。
歲歲的神情又木然了下來。
“知道你害的是什麼病不?”徐希在來衛府的路上,蘇世卿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她聽,她由此斷言,“你得的是相思病。”
“我只是外感風寒而已。”歲歲再三強調著,篤定地看著她。
“信不信我治好了你的風寒,你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徐希說得她沉默了,嘴上不饒人地道:“別人發燒都憋不出一滴汗,你這還沒燒起來,汗就一層層的往外滲,區區風寒怎麼能放倒你這虎妞?”
歲歲被她這話說得都沒臉生病了,“那我要不要喝湯藥?”
徐希:“你這害的是相思病,沒救了你。”
歲歲妥協地說著:“能治,徐姨,你得想著法子救我。”
徐希不緊不慢地收拾起針包,“我救不了你,自會有人來救你。”
她看完了歲歲,就去往楚蘭枝的廂房裡,例行把脈。
“脈象遲滯,鬱氣凝結,”徐希放下她的皓腕,勸言道:“你思慮太重,再這麼下去,很容易滑胎。”
剩下半句話她沒敢說出口,若真是這樣,以後想懷都懷不上了。
楚蘭枝輕撫著挺起的肚子,閉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了雙寶,我無論如何都要振作起來。”
這就是為母則剛。
“事已至此,歲歲和蘇世卿的事也好,衛郎出征的事也罷,一切都要往前看,我不想了,眼下就是安心地養胎,把雙寶平順地伸出來,”楚蘭枝緊緊地握住了徐希的手,“徐娘子,幫我。”
徐希看她給自己打氣那模樣,又欽佩又憐惜,“我在,孩子就在。”
她想起了那一日,在診出楚蘭枝懷的是雙胎後,衛殊單獨把她叫到了書房。
他先朝她長身作揖,再出聲問了她懷雙胎生育的風險。
她清楚地記得,她說的是九死一生。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她站在那裡腿腳都麻得沒了知覺,才遲遲地開口問她如何才能保大人。
她說真到了那一步,只能捨棄孩子才能保大人。
他凝肅著臉說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