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反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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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蘭枝夜起發燒,一開始還以為受了風寒,她喝了碗湯藥就沒怎麼在意。
直到入夜後她高燒不退,衛殊下朝回來見狀,將許寧和乳孃大罵了一頓,命張世通去請了太醫院的院使過來,親自給她診脈。
廂房裡,院使正細細地給楚蘭枝把脈。
衛殊站在床頭,臉上的煞氣猶未消退,他凝眉看著楚蘭枝,看得她偏過了頭,不敢與他直視。
院使再三地把過脈後,扯過被子,掩住了她的手腕,“衛夫人的體質,一向都是如此寒涼嗎?”
楚蘭枝聽了這話,一下醒了神,當即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她駭然著臉色,木然地說不出話來。
衛殊直言:“我家娘子的體質一向陰寒。”
院使從坐凳上起身,朝楚蘭枝拱了拱手,“夫人外感風寒,無甚大礙,容下官出去寫個方子,先吃下幾副湯藥,再看看情況定奪。”
“有勞太醫費心。”
楚蘭枝看著衛殊親送了院使出門,紅漆木門輕攏合上,廂房裡落了滿室的寂靜。
她知曉他們這是有意避著她,私下裡商議去了,隱約猜得到此次發燒的根源,很可能就是“反噬”作祟。
“許管事,讓張世透過來一下,我有事差遣他去辦。”
“是,夫人。”
許寧領命而去,須臾後,張世通匆匆趕來,行禮道:“夫人。”
楚蘭枝發話道:“明日你去一趟清和寺,替我約見一下老方丈,定好時間後,擇日我便去山上拜訪他。”
張世通:“是,夫人。”
楚蘭枝持續發燒,腦子裡一片昏沉,她睡過去之前都還在想著,去它的天意不可違,反噬又如何,她照樣會好好地活下去。
衛殊把院使領進了書房,開口就問道:“我家娘子為何會發燒?”
院使埋低了頭,沉聲稟道:“回將軍,夫人的體質極寒極涼,下官從醫幾十載,從未見過像夫人這般體質陰冷之人,寒鬱化熱,是以夫人才會高燒不退。”
書房裡驟然間沉寂無聲。
衛殊冷凝了臉道:“我夫人一向體質寒涼,她就是因著這個緣由,五年前遲遲地懷不上身子,後來經過湯藥的調理,體質轉復過來後才懷上了雙寶。”
院使瞭然道:“夫人生下雙寶後元氣大傷,此次寒邪趁虛而入,是以體質較之以往更寒更涼,容下官開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調理一下夫人的身體,將軍不必過多憂慮。”
衛殊讓身,讓他進到案桌前寫下藥方,又命人拿著方子前去抓藥,煎好後端到廂房裡給楚蘭枝服下。
如此他還是不放心,叫了張世通進門,將一封信交到他手上,“急送到驛站,速速地傳回臨安,不得有誤。”
張世通領了信,立馬跑出了府邸。
衛殊的顧慮並非多餘。
楚蘭枝在服下院使的湯藥後,高燒退卻,但仍然反覆地低燒,病勢纏綿,如連綿的陰雨般沒個止歇。
張世通去了趟清和寺,帶回來的訊息卻是老方丈已於多日前仙逝。
楚蘭枝聽聞此事後,悲傷之餘,沉默了良久,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若是她的宿命,那她便不信命。
接連八天,她都在反覆高燒,院使不斷地換方試藥,病情都不見好轉的跡象,衛殊急了,請動了整個太醫院來給她看診,聯合擬訂了一個方子,又接連服用了三日的中藥,她依然沒有燒退。
楚蘭枝如今的身子是冰火兩重天,骨子裡浸著寒氣,身上泛著虛熱,最難受之時,她一邊打擺子一邊發著高燒,歲歲他們幾個見了,眼裡蓄著淚,恨不能替她來受這個罪。
她躺在床上,虛弱地衝他們笑道,“一個個地哭喪著臉做什麼,我又沒個頭疼腦熱,也沒個咳嗽憋悶,喉嚨不痛,身體也還有勁,發燒又死不了人,看看你們喪成了什麼樣子。”
“師孃,我們只是乾著急,“蘇世卿寬慰她道:“徐娘子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不日便會趕到府上,師孃放心,這世上沒有徐娘子治不好的病。”
楚蘭枝:“是誰請了徐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