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後,錢清玄才敢斗膽問了藺乙,“乙師傅,你們倆個聯手都打不過甲師傅?”

“不敢聯手,”藺乙直言不諱地說:“那樣就真地得破相。”

“甲師傅為何揍你們?”宋易真心求教。

藺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不羈地笑了起來,“他被我們看穿了心事,惱羞成怒。”

“他越是心虛,下手越狠,等夫人把嫂子搞定了,讓嫂子替我們好好地收拾他。”

歲歲知道這事和孃親有關,要去找孃親問個清楚,她轉身進了內院,在廂房門口被張世通給攔住了,“小姐,夫人正和青稚在屋裡說話,你不方便進去。”

“孃親連我都要攔?”歲歲狐疑道。

“夫人說了,沒有她的命令,就是大人來了都不許進去。”張世通為難地看著她。

歲歲這下越發地肯定,孃親和青姐姐揹著她在搞事情,這事還和藺甲有關,會是什麼事?她如何都想不明白。

東廂房裡,楚蘭枝和青稚攤了牌。

“藺乙和藺丙找到我,替藺甲求娶於你,青稚,這事你怎麼想的,坦白地告訴我。”

青稚羞赧地紅了耳根,她在意外之後,慌措地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又不是藺甲的意思,夫人讓我如何回話?”

楚蘭枝有意地逗弄她道:“那藺甲對你有沒有意思,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夫人!”青稚急了,“你別想找什麼藉口把我扔給別人,我的賣身契在你手上,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

楚蘭枝斂了笑道,“青稚,若是藺甲開了這個口,你會不會答應他?”

青稚心如亂麻,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夫人,他會不會嫌棄我出身青坊?”

“你賣藝不賣身,他有何可嫌棄的。”

青稚苦笑道,“夫人,很多人骨子裡都信守著舊禮,認為男女授受不親,賣藝哪有不接觸男客的,他們嘴上說著不嫌棄,一旦得到了人,日子過久了,會新老舊賬一起算地覺得人髒,我好些個贖身的姐妹都是這麼過來的。”

“藺甲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能輕易地給他判了死刑,”楚蘭枝斷然道,“青稚,你要不要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再做決定?”

青稚絞擰著手帕道,“聽夫人安排。”

楚蘭枝命青稚進到了裡間,用屏風遮掩住身形,這才讓張世通傳了藺甲過來。

藺甲一進門就朝楚蘭枝拱手見禮道,“屬下拜見夫人。”

楚蘭枝:“藺乙和藺丙找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藺甲回稟道:“屬下知曉。”

楚蘭枝點了點頭,“你是怎麼想的?”

藺甲直言不諱地道,“夫人,藺乙和藺丙是授了我的指使,來找夫人要人,還請夫人責罰。”

楚蘭枝聽他這麼一說,覺得這事有意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