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甲將衣箱裝車,他從馬車上拿下青稚的包袱,問了楚蘭枝,“夫人,青姑娘的行李要放在哪裡?”

青稚從他手上接過包袱,稍顯侷促地站在邊上,等著楚蘭枝的安排。

衛殊搶先開了口,“放夫人房裡。“

楚蘭枝訝異地看向他,當初歲歲鬧著要和她睡一屋,他死活不同意,眼下青稚來了,他反倒鬆口讓人住進她屋裡去。

衛殊見這話沒人反對,這才將話說完,指使著歲歲道:“去你孃的廂房裡,把她的東西打包帶走,搬去我屋裡。“

他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

楚蘭枝不敢去看其他人的反應,只能羞憤地拿眼瞪他。

歲歲見孃親一臉的不情願,想著再不下手,孃親就要被爹爹搶了去,她斗膽地自作了主張,學著大人那般說話,“青姐姐睡孃親那屋,孃親,“她藉著楚蘭枝給自己壯膽,”你看我這眼神,是要搬回我屋裡睡是麼?”

這對父女算是槓上了,一個聲威並下地脅迫,一個虎著臉地頂撞回去,楚蘭枝夾在中間,還在想著如何勸和,才不會讓父女倆鬧僵下去,他們自個兒倒是撕了起來。

歲歲扛不住爹爹的死亡迫視,率先行動起來,她邁著小短腿朝孃親的屋裡走去,要打包了孃親的東西去她那屋裡,還沒走到門前,突地背脊一涼,後脖的衣領子被人揪起,隨即雙腿懸空地被人掛在了手上!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她爹乾的好事。

“孃親,爹爹要把我吊到樹上去,你快來救我!”

“叫你娘也沒用,沒人救得了你。”

年年、宋糰子和錢糰子為歲歲捏了把冷汗,她的膽子賊兒肥,明知閻王爺氣得冒煙了,還敢往火上澆油,蘇乞兒見歲歲嚇得慘白了一張臉,他不敢輕舉妄動,緊緊地看向了師孃。

“胡鬧,你吊著她做什麼,還不把我閨女放下來。”

蘇乞兒聽了師孃這句話,毫不遲疑地衝上去,從衛殊手裡搶過了歲歲,一把將她抱在了肩頭,而後一連往後退,站到了師孃的身後。

楚蘭枝衝上去,抬手就朝衛殊的胸口打去,一連打了好幾下,還戳著他的心口逼得他連連後退,出聲罵道:

“歲歲這麼小,你嚇唬她作什麼?”

“她就算做錯了事,你好好地與她說不成麼,非得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懲治她?”

“就是你把她扔到男孩堆裡頭,才把她教成了虎女,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牛起脾氣來訓人了。”

“要是把我閨女嚇壞了,以後我跟你沒完。”

衛殊被逼得步步後退,退到東廂房裡,楚蘭枝反手關了門,落了推窗,遮掩了外人的耳目,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師孃威武!

宋糰子和錢糰子看得虎軀一震,先生全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氣勢全給師孃壓了去,閻王爺也有被收拾的一天,真是活久見了。

“衛大人,”徐希驚嘖出聲,“不愧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蘇乞兒抱著歲歲走回年年的小屋,她死死地環住了他的脖子不放,他剛從衛殊手裡搶過她時,她渾身抖個不停,想來當時定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