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坊行船在即,雲釉和黃嬤嬤站在甲板上說話,“你說楚娘子臂上的守宮砂還在?”

黃嬤嬤恭謹道:“老奴確定無疑。”

這便有意思了。

“盯緊楚娘子,她不是任人擺佈的金絲雀,千萬不要讓她有機會逃出去。”

黃嬤嬤:“是,雲姑娘。”

雲釉有多恨楚蘭枝,就有多想毀掉她。

她要把楚蘭枝困在這裡,還要讓衛殊遺棄她,讓她徹底淪為太子的玩物,最後孤苦老死。

王權小跑上渡口,生怕行船走遠了,他尋不到人,那可怎麼回去交差,還好來得及。

“雲姑娘,你可讓老奴一番好找,為了尋你,我的一雙老腿都給跑斷了。”

“王公公尋我,可是太子有何事吩咐?”雲釉走過來,命人端了椅子過來給公公坐下。

王權坐在椅子上,急急地喘氣道,“你這有沒有一個叫青稚的丫頭,快把人叫出來。”

雲釉聞言臉色都變了,“她犯了何事,公公尋她做什麼?”

王權也是個人精,怕她藏著不給人,閉牢了嘴,不讓她撬出話來,“先把人叫出來再說。”

雲釉不得已,命人去喚了青稚出來。

青稚惶恐地走上甲板,見人行禮,“王公公,坊主。”

王權從椅子上站起來,“雲姑娘,這丫頭的賣身契可還在你手上?”

雲釉當即板了臉,一臉不善地看著他,“王公公,你不說清楚事情,我可給不了你賣身契。”

王權只能拿太子出來壓她,“我奉的是太子的命令,要把青稚和她身上的賣身契一併帶走。”

雲釉輕斥出聲,“把人和賣身契帶給誰,是不是楚娘子?”

青稚聽到有可能是楚娘子時,當即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

王權討好地笑道,“雲姑娘,你我都是為太子做事,你這樣我不好交差。”

雲釉臭了臉道,“楚娘子從我身邊搶人,我這臉都被她踩在地上了,公公還讓我拿什麼臉色送人?”

王權斂了笑意,提醒她道:“太子的原話,是人和賣身契一併帶過去。”

雲釉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把賣身契拿出來,交到王權的手中。

青稚跟著王權走下船舫,直到走上渡口,她才有了腳踩實地的踏實感,膝蓋一軟,她便蹲在了地上。

王權不耐地回頭看她,“還能不能走?不能的話就回到船上待著去。”

“公公,能走。”青稚賠著笑臉,撐著膝蓋站起來,急急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