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這兩字極具殺傷力。

楚蘭枝被萬伏電流直擊心臟,她差點受不了地原地羞憤爆死!

這廝的能不能不要這麼妖孽地撩撥她,她沒那個承受能力,更沒那個定力去拒絕誘惑,嘴上卻是矜持地道:“我的月事沒完,你想也別想。”

衛殊的食指一下下地叩著椅背,看起來傷神得很,卻又無可奈何。

“跟你說個事,我看中了一個手工作坊,要盤下來做胭脂,”楚蘭枝說著向他那邊坐過去,湊近了他說,“還看上了灑金街上的一個鋪面。”

衛殊向來不管她生意上的事,見她一副小媳婦般忸怩的模樣,就知道她手頭緊了,“銀子不夠?”

楚蘭枝聽了這話,省得再和他委婉了,“胭脂作坊和鋪面全都盤下來,加上要給大娘子們和鋪面夥計的錢,還差六十多兩銀子。”

“我手上沒有多餘的銀錢,”衛殊買下這座宅邸後,手裡就剩下十串銅板,他不敢指望巡撫每月七兩的例銀能夠湊齊這筆錢,而是想到:“等三味書院開張,我把學童上繳的例銀一併勻過來給你。”

“除去租偏院的銀子,再墊付老夫子和許公子的月薪,那筆錢還能剩下多少?”

楚蘭枝在案桌上鋪平了宣紙,拿過筆架放好,又站起來親手為他研墨,“郎君,我替你攬了個賺錢的活兒,動筆吧。”

衛殊的左眼皮跳了起來,他向來自恃清高,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堅決不賣字,他可是有著文人風骨的人,豈能輕易地折腰?

楚蘭枝見他僵坐在那裡不動,催了他道:“買這座宅邸時,你身上的銀子不夠,寧可賣了書法找補銀子,也不願開口問我要錢,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從你賣書法起,你的風骨就沒你想的那麼金貴,過來寫。”

衛殊執拗地坐在椅子上不起來,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錢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賣書法這事有一就不能有二,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楚蘭枝輕笑著抱肘問他:

“知道臨安城有座巍峨矗立的齊雲山麼?”

“見過那山上有塊巨大的山石峭壁麼?”

“聽沒聽說過一句話,沒進臨安城,先見齊雲壁?”

楚蘭枝耐著性子和他說道,“我那日去水秀街找胭脂作坊,遠遠地望見那一座山壁,腦海裡就想到某個要流芳百世的書法名家,沒事就想把字題到泰山去,要是見了這塊山壁,不得手癢地上去題幾個字?”

衛殊難抑激動地看著她,題壁寫字是他的心頭好,他家娘子這主意,正合了他的心意。

“白天在後院裡,我和張夫人提了此事,她說回去和夫君商量一下,我估摸著明日張大人便會派了工匠過來找你要字,看你這麼勉強,不想寫就算了。”

楚蘭枝動手收了宣紙,衛殊站起來,按住她的手,從身後將她摟進了懷裡,“娘子,我寫。”

她側頭看著他,“你是巡撫,臨安城是你治下的州郡,也不知你給這齊雲壁題字,張大人會不會給你銀子?”

“必須給,”衛殊窩在她的頸側笑道,“出價還會比市面上的高,誰讓你家郎君的字那麼值錢。”

“那是。”楚蘭枝欣慰地笑了,這樣也不枉費她忙活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