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娘子的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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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蘭枝跟著衛殊去了東廂房。
一進門,她便坐到床榻上,拿眼神瞧著他,“還有什麼事,你快說。”
衛殊走到桌前,在宣紙上寫下了《秋夕》: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他以這個字型端方的楷書作為範本,讓她仿寫。
“過來,照著我的字寫,寫好為止。“說著,他將筆擱置在架子上。
楚蘭枝不知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過, “你叫我過來……“她矜持地兜著圈子說話,“就是為了習字?”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就沒點別的事?
“我這一走十多天,你這書法沒人教,不得緊著點時間惡補一下,不然你這字拿出去,真地沒法看,”他一本正經地瞧著她,“娘子如此懷疑地看著我,難不成以為我想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荒唐事?”
楚蘭枝在他端凝的神情裡,看不出一絲的假正經,這樣反倒顯得她不著調,對他想入非非,若他是個書呆子,說出這話來她也就信了,偏偏她領教過他的狡詐,知道這廝的深藏不露,不得不時刻堤防著。
“記住你的話,別幹那些荒唐事。”
她從架子上挑了一支纖毫筆,沾著墨汁,正要在紙上揮毫時,衛殊拿著茶水在邊上得閒地喝著,不忘涼涼地說上她幾句:
“上次怎麼教你執筆的,怎麼一回頭就全給忘了?”
楚蘭枝兇了他一眼,以示威脅。
衛殊不受她的脅迫,秉著嚴師出高徒的宗旨,冷肅地說道,“你這是要我手把手地教你?”
楚蘭枝面子上過不去,默默地調了調執筆的手勢,在紙上一筆一畫地描摹起他的字型來。
所謂的習字, 就目前看來,就真的只是習字而已。
楚蘭枝寫完第三遍《秋夕》後,回過頭來再看她的毛筆字,仿寫得有模有樣,對此她頗為滿意,“寫好了。”
衛殊頭也不抬地靠在床頭上看書,不看一眼地道:“再寫。”
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那點小得意,被他一句話給粉碎了個徹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又一次寫了起來,“你平日子都是這樣教學童的?”
“不會,”衛殊放下手中的書,瞧著她燈下的側顏,夜色裡她的唇色猶如烈焰,燒得他喉頭有些乾澀,“我怎麼會給他們熬夜教學,還親身陪練的,他們愛學不學,娘子不一樣,那是得多費一番苦心,親力親為才行。“
“我說你平日裡有沒有這樣兇學童,”楚蘭枝被他胡亂調侃了一番,沒好氣道,“沒讓你扯這些有的沒的。“
“我兇你了?“衛殊走到她身旁,打死都不認地說,”我沒兇你。“
楚蘭枝練著手裡的毛筆字,靜息凝神地不作他想,字型越發地端秀起來。
衛殊見人不搭理他,瞧著她的字道:“寫第幾遍了?”
“第五遍。”
“娘子,你這字再寫下去,就要超過我了,可以停筆了。”
楚蘭枝看著她的字,對比著去看衛殊的字,兩者相差甚遠,這廝的睜眼都能說出瞎話來。
衛殊眼裡含笑地看著她,“知道這詩寫的是什麼嗎?”
“牛郎織女相會的?”她瞧著字面上的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