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又來一下,抽在了宋糰子的屁股上,“你也是個院霸!“

那畫面簡直不能直視,三人默默地背對著走廊,聽著身後的慘叫,都不願回頭看過去。

偏偏許珏看得津津有味,還給他們一一說道:

“嘖嘖,這一下抽在手心上,不得疼進心窩裡。”

“老夫子下手也太狠了,聽聽這戒尺的聲音,不是一般地疼。”

他說著回過頭,見學堂裡那三人無視他的存在,一個在看書,一個在作畫,一個在習字,難得衛殊還教出了這樣的學童,他經不住走過去看個究竟。

“不錯,還挺修身養性的,這時候都坐得下來,一個個都是可造之才。“

許珏掃了眼蘇糰子手上那本書的書皮,見是《陳政事疏》,這可是政論的名篇,這麼小年紀就看起這麼深奧的書來,不簡單。

他又走到歲歲桌前,瞧見她的書法後,一眼驚豔了。

要不是親眼看見她寫字,他不會相信這麼小的一個女娃子,居然寫得出一手骨節勻齊、章法有度、灑脫俊秀的字來,讓他忍不住地想夸人。

“歲歲,你是不是這幫學童裡書法寫得最好的一個?“

“你說呢?“

歲歲倍兒傲嬌地抬起了下巴,懸腕提起了筆,挑釁地看著他。

這氣度,這底氣,再加上她救他於水火的這份情義,許珏越發地喜歡這個女娃了,他頓生了一個念頭,一個可以將衛殊碾壓在地上踐踏的念頭。

“歲歲,你這字承襲了幾分我的風骨,追根溯源的話,我和你的天賦是一脈相承的。”

歲歲沒搭他的腔,落筆紙端,繼續寫著她的字。

“天命不可違,老天讓我瞧見了你的字,我就不能裝瞎地沒看見,歲歲,我要收你作弟子。”

許珏一想到衛殊最得意的門生,也就是他的女兒承襲了他的書法風範,一股報復的快感燃遍了全身,他頓時熱血沸騰。

歲歲受驚不小,毛筆顫悠了一下,頓在紙上暈開了墨跡。

“我跟爹爹學書法,才不要跟你學。“

許珏無賴道:“這你沒得選,我看中的弟子,死活我都是要教的。”

歲歲敵視著許珏,後邊的年年聽到這話後,推開凳子站了起來,他拿著畫好的石頭給許珏看,“那我呢,你看要不要教我作畫?”

蘇糰子聽了這話,不淡定地放下了書,這話要是讓先生聽見了,年年不得被剝去一層皮!

年年學畫學痴了,自打上次臨摹過許珏的畫後,對他有了幾分敬意,才會在宋糰子狠揍他時衝過去攔人,他真心地想學作畫,其他的什麼都不在乎。

許珏看了眼他畫的石頭,靈氣尚有,天賦不足。

他看著年年巴巴望著他的那對眼睛,一想到他是衛殊的兒子,想到衛殊的一雙兒女承襲了他的書畫風範,他便痛快地應道,“行,我把你也一起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