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太子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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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恩是朝廷任命的欽差大人,此次南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調查青秧法案,他在江淮一帶走訪,人生地不熟,便託人找到了衛殊作陪。
衛殊應承了此事,在他看來,宋承恩利用好了,便是太子刺向王氏一黨的一把利劍。
江上泛舟,一盞孤燈照出了兩道影影綽綽的光影,舟隨水動,靜靜地飄蕩在淺水灣裡。
“衛大人覺得太子為人如何?”
宋承恩這話驚得衛殊抬了眼,深究地看著他,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若他這話是試探,那試得也太深了。
“太子貴為龍子,豈是我一平頭百姓可以妄加非議的。”
“衛大人,實不相瞞,我不會游水,”宋承恩看著遼闊的湖面,不見一絲慌張,“我輕易不會和人同舟,更不會和人面對面地坐在一葉扁舟上,把性命交託到對方手裡。”
靜水深流,淺水灣上看似無波無瀾,水深處怕是已經暗潮湧動。
宋承恩無論出於何意說了這番話,至少誠意擺在了檯面上,衛殊看不出他的深淺,但他顯然不是左右逢源的中間派。
“宋大人私底下認為太子是何種人,”衛殊輕忽地出聲,“我便認為太子是那種人。”
宋承恩爽朗地笑出聲來,他不喜歡被人奉承,但衛殊這話是個例外,他聽得格外地順耳,“這事發生在十四年前,除了個別老臣,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宋承恩斂盡了笑意,“當年太子府上有一姓席的幕僚,我見過此人一面,他識得天相,善用權謀,是個不可多得的輔相之才,有一次我遇到了難事,曾經上門求訪於他,那時候他已經不知去向,五年後查辦一起案件,偶然間知曉他全家死於非命。”
衛殊,“這是為何?”
“一位老臣告訴我聽,那日太子留宿在席府上,酒過三巡醉得不省人事,席幕僚扶他進臥室休憩,他卻睡了席家的娘子,”宋承恩冷然地看著衛殊,“這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太子默然不語,席家娘子不哭也不鬧,席幕僚又死不吭聲,這事揭過去,大家都相安無事。”
衛殊聽到這裡,大概猜出了結局如何。
“太子為了睡席家娘子,把席家七口人全滅了口,”宋承恩刻薄地說道,“這還沒完,三年後,太子處死了席家娘子。”
衛殊頓覺得一股寒意襲遍了全身,“宋大人和我說了這麼多,不怕我告訴太子殿下?”
“承蒙衛大人關照,我在查辦青秧法案上進展神速,這幾日與衛大人多有交談,你的言談舉止、才學稟賦,讓我想起了席幕僚,”宋承恩目光凜凜地看著他,默然片刻後,方才說道:“雖和席幕僚僅一面之緣,我卻視他為知己,如今對衛大人,我竟也頗有同感。”
這樣的推心置腹,衛殊自是不敢當,說什麼才學像席幕僚,不如說他跟隨太子,最後會落個全家慘死的下場。
他不經揶揄道:“那位席家娘子是何傾城容貌?”
宋承恩搖頭長嘆了一聲,“說實話,我見過的席家娘子姿色平平無奇,頂多算得上知書達禮,她和席幕僚恩愛有加,斷然不會做出魅惑太子這樣的事來。”
衛殊神色難掩地沉默了下來。
“你也算太子的心腹了,他是何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宋承恩點到即止。
衛殊自問,太子是何樣的人?
他碰過的人,別人休想染指分毫,所以席幕僚必死無疑。
他丟棄的人,別人也妄想觸碰,所以席家娘子不得不死。
扁舟隨著水流左右晃盪,船身顛簸地飄著。
衛殊出聲問道:“宋大人邀我乘舟,不知是要帶我去向何方?”
“譽王殿下如何?”宋承恩直言,“他非常賞識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