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在常遠,又辛苦了快一個月,但任務仍然艱鉅。小馬哥身為區域經理,理應承擔一切責任,包括兄弟們的性福和福利,然而若沒有完成公司下達的即定任務,福利便會大打折扣。小馬哥官不大,但心卻大著呢。眼見任務難以完成,只好想出一下策來,自掏腰包從德天藥業公司買出五千大洋的科偉公司的藥出來,這樣,賬面數字上剛好完成了公司的任務。

而這買出來的貨只得來日再在市場上慢慢消化。為此,謝道喜極為佩服小馬哥的膽量和魄力,稱他為了兄弟的利益不惜損失公司的利益,實在是可歌可頌,他就辦不到。

小馬哥笑他,屁大點事也能稱得上有魄力,要是趕明兒動靜再大點,那不是要佩服到五體投地。謝道喜說正是,小馬哥就是他心裡的神。

“什麼神?”小馬哥問。

“財神,真正的財神!”

小馬哥心裡頭開心,對謝道喜的馬屁很是受用,但轉而想起他開始說的不惜損失公司利益而滿足個人利益的話,覺得不妥,便要他把剛才說的那話從今往後可不能再亂說了,他們只是合理地爭取政策之內的利益,可不是損失公司的利益。

謝道喜笑,說是自己說錯了,哥們是一起的,是死一塊的兩隻螞蟻。

“得了吧,你愛死一個人死去。老子回公司開會去了。”說時開始收拾簡單的行李。完了,吩咐謝道喜一些事情,安排了工作,便走了。

到了公司,已經是近黃昏。正值晚飯時間,領導們便叫哥們跟他們一起吃飯,先做一個月會前的非正式會。明天開完月會,還會有非正式溝通,下午或是晚上。

哥們知道這規矩,所以已經習慣開會聚餐,聚餐聊天。於是都很積極地隨從,彷彿這便是大夥兒每個月的盼頭。公司頂頭上司和老闆知道梁總們好這一口,因為對他們有所期待,所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不了花幾個小錢。

開始時,梁總們發出邀請,總經理便來,慢慢不來了,心裡覺著沒意思,嘴裡說沒空。梁總們也不好強求,遂不再相勸,但心裡多少有點不安。想到手下一大幫的兄弟們如此擁護,梁總又很是期待,但他所期待的和老闆的絕不同。

他期待的是兄弟們能夠儘快成長起來,最終成為營銷中心中堅力量。而老闆的期待是,營銷中心能夠儘快給他賣出更多的貨,掙到更多的錢,利潤最大化。這便與梁總的期待有很大的差別,所以在某些時候,他會懷疑梁總的團隊是否人浮於事。

梁總們時常強調,說營銷中心是整個公司唯一掙錢的部門,也是最會花錢的部門,兄弟們都是營銷中心將來的核心團隊成員,等兄弟們都成長為精英,那何愁打不開市場,何愁做不大一個公司。

一會兒,到了飯店。兄弟們找一包廂坐了,各自聊些感興趣的話。等菜上齊,領導們端起酒杯,開始講話,談工作,談市場,到了高潮處,便把酒乾了或喝一口。

等吃完飯,該醉的醉了,不該醉的也醉了,清醒的沒幾個。便付了飯錢,互相扶著回去了。

小馬哥不住公司,於是和兄弟們一一道別。梁總這才想起來,還有事要說,便叫住了小馬哥,上前附耳說話。說小馬哥在常遠做得很不錯,公司考慮讓他到更好的市場衡陽去,把謝道喜也帶了去。

小馬哥不解,問梁總什麼意思。

梁總打著酒嗝,說理解小馬哥的心情,常遠差不多做起來了就要調他走了。其實不是這麼回事,真是因為公司戰略上的考慮。衡陽雖然比省內其它地區難做,但市場比較大,比常遠大,比中陽大,目前還是空白市場。公司正是看中小馬哥的開拓能力,才決定讓他擔此重任。

“那常遠怎麼辦?”

梁總笑了笑,拍著小馬哥的肩,說,“這個我和謝總自有安排,自有安排。”

到了家,小馬哥無法入睡。思前想後,越想越覺著這事太冤,而領導又彷彿藏著掖著。肯定不是那麼回事,這其中有鬼。這樣想著,來了火氣,便想好退路,打定了主意,半夜才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