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其他人還在懷疑這口口相傳的侵佔軍在何處時,謝元卻認定一個想法:大毛這塊土地上估計不可能會有侵佔軍了,或者說——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人就是侵佔軍!

從鐵道到教堂的方向需要下一個大滑坡,小兩口向滑滑梯一樣滑到了下面,這片地是一片窪地。

靠近鐵道的地方,有一節廢棄的客車車廂,安娜想讓謝元去看一看,而自己則是找制高點監視。

廢棄車廂裡面並沒有什麼生人跡象,不過呢這裡可以搜刮到一些濾罐,彈藥和止痛劑,雖然只是一些米碎一樣的收穫,但聊勝於無。

而趁著謝元搜查有用物品時,安娜也透過四處張望找到了一個無可爭議的制高點——戰前依舊矗立的電塔。

諷刺的是,除了電塔和教堂,其他最近搞出來的東西全都是從戰前廢墟上扒拉出來的。

接下來的路徑,都是當地人透過多年的走動識別出來的安全路徑,每一處地段都跟莫斯科地鐵站市民一樣無師自通地用紅色布頭纏繞在一杆木頭上作為標誌。

安娜也最後只能在一處碼頭前和謝元分道揚鑣,因為她需要守在高處為謝元指路和掩護:“好吧,阿爾喬姆,當你乘船前往那個教堂時,我就往上頭爬。

等我搞定了再打給你。”

“注意安全。”謝元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後,就幾步來到了所謂的船上——也就是威尼斯站附近一直在使用的救生小筏子。

紅色的船邊配上白色的船身,但二十年足以讓漆面斑駁不堪,而配套的船槳也是枯乾得發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報廢了。

這就跟莫斯科地鐵站一樣的情況:造不出只能將就著用。

謝元一步踏上了小筏子上,就感覺一陣陣“吱呀”地木頭哀嚎聲——這玩意用不了幾次了……以他的體重來說。

不過現在還是可以的用的,謝元用船槳在水面上一掘——小筏子就開始載著他離開了碼頭。

“祝你好運!”安娜在後面大聲呼喚道。

……

現在是晚冬轉新春的季節,伏爾加河上大部分的冰層已經開始化掉了,但有些地方卻也依舊殘留著白雪。

謝元有一波沒一波地用船槳撅著水面前進,目光所處,岸邊和河心島上有一些剛剛還安靜的母巨蝦轉眼就沒入了水中。

謝元很清楚,這是她們在準備埋伏自己的前兆,所以順著她們下潛的路線,他開始慢慢繞過他們的行動軌跡,往別的方向開進。

“吸……阿爾喬姆!”走到半路的時候,安娜終於從無線電裡發出了聲音,“我在塔頂,這兒真是個極好的地方。”

不過安娜的回覆也不會影響謝元的行動,他繼續有一波沒一波地划船。

直到接下來安娜突然來了一句:“噢……好像你已經被發現了……”

“嗯?”謝元抬頭向上望,教堂的方向,這才發現一位女士突然在教堂的鐘樓不斷地揮舞著布條……謝元感覺她在求救。

很明顯安娜也發現了這件事情:“阿爾喬姆,鐘樓上有個女人在揮舞著一塊破布或者什麼東西……請你調查一下。”

說完似乎又擔心謝元亂來,然後溫和地提醒道:“我看到人們在教堂,似乎沒人有武裝,我們最好試一試開放的方式。

…先不要開槍好嗎?”

好,當然沒問題,謝元猜測自己應該是撞上了被蠱惑人心的X教徒團體,不過只要不是太過於殘忍邪惡的J義……讓他們活著還是比殺了他們要好一點。

果然,在走近了這個教堂入口——曾經的大門現在像威尼斯水城一樣變成河道了。

倒是第一次見面,居住在這裡的村民或者說教徒還是顯得禮貌的:“願你們一路平安,旅行者。”

他們不僅禮貌,甚至還有點熱情……熱情地向自己這個外來人宣講著教義:“我們的聖父西蘭提烏斯已經開始佈道了,進入神殿去看真理之光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謝元自然也不會駁人面子,也就一路駕駛小船進入了“河道”。

他暫時沒感受到惡意,甚至也沒感受到危險——前者是因為正常邪教徒的攻擊行為很可能是秉持著“對你好”;後者是根本沒有發現什麼值得一戰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