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暗夜降臨,雪夜中的城市逐漸安靜下來,街上的燈火逐一熄滅,只剩溫潤的雪花在窗外飄蕩。

最後一位醉醺醺的客人被扶上馬車後,女僕餐廳也正式打洋。

更衣室裡,西子月脫下樸素的睡裙, 還有內衣與內褲,將它們整齊摺疊好,放進換洗的衣籃裡。

兩條修長的髮束一散而開,變成蔓至嵴背的長髮,這個髮型沒持續太久,就再度被高高挽起,紮成一個適合入浴的丸子髮型。

齊活。

西子月推開浴室的大門, 一腳踩進水池裡,靠著池壁緩緩坐下, 讓鎖骨以下的部分都沉入熱水中。

“呼——”

謎一樣的舒服從她嘴裡飄出,還伴隨著陣陣紅暈浮上面頰。

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每一個毛細孔傳來的舒適,彷佛被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反覆揉搓身體的敏感部位。

誰也想不到,這間以打擦邊球為主題的女僕店居然有這麼一座豪華的浴室,四壁貼著昂貴的瓷磚,銅製的天使捧著潺潺流動的水瓶,堪比羅馬時代的皇家浴場,就是面積小了點。

上次泡這麼舒服的澡還得追朔到上次......呸,還得追朔到在日本的時候,蛇岐八家為招待她,提供了頂級的入浴服務, 當場把她舒服得合不攏腿。

時隔不知多久,她終於再次享受到了這種服務。

西子月索性閉上眼睛,讓身子在水池裡沉得更深一些,不斷有氣泡從她嘴邊浮出, 在她眼前破裂, 咕冬咕冬的聲音持續發出。

愜意的一分鐘過去了。

異樣的兩分鐘過去了。

到第三分鐘,變成謎一樣的尷尬。

西子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家,都過得還好嗎?”

她的身邊,夏綠蒂,繪梨衣,零,都統一靠在水池壁上,一言不發,似乎是在享受辛苦工作一天後的短暫休憩,但在西子月看來,大家搞不好都是在羞於啟齒,難以面對這過於忍辱負重的經歷。

“喂!你那是什麼破開場白!是覺得我們都已經被雷普過,現在正處於精神黑化狀態嗎?”夏綠蒂憤憤然抓起一根草莓味的冰棒往嘴裡塞,神情尤為不屑。

西子月有些意外,這地方居然還有冰棒賣。

“只是在女僕餐廳工作而已,又不是真下海,稍微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咯。”夏綠蒂聳聳肩。

“再說了,換個角度想, 這種感覺也蠻不賴, 白天我們是普普通通的打工女僕, 但到了晚上, 我們則會換上屠龍者的面孔......這麼一想,是不是就特有感覺?”

消沉之後,夏綠蒂面露得意,似乎是找到了人生前進的新方向。

西子月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妮子,似乎挺樂在其中。

救命!她已經有隊友提前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