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正是如此,和萊茵這種大規模爆炸不同,歸墟的最核心領域就是這1千米長度×3厘米的30平方米麵積,而就是這麼點面積大小,居然要吞下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冰川,可想而知那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宮本家主頂了頂眼鏡。

“簡直是個黑洞。”源稚生如是評價。

“相當貼切的比喻,連光都逃不出那裡。”宮本家主點頭。

會議短暫休場,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從座位起身,開始各自的活動。

源稚生也起身,來到連通會議室的陽臺上,點燃香菸,吹著清晨的冷風,讓大腦從緊繃狀態中解放出來。

早晨這場會議只是個不痛不癢的開始,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有關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一系列即將到來的災難。

今天是11月13號,距離北冰洋的海嘯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直到昨天晚上學院本部才終於將這次行動的情報整理完善,傳送給日本的盟友。

“真是瘋狂的世界啊。”櫻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也說出了他心中想感慨的話。

“是啊,直到十天前,我還想著如何透過與學院合作,渡過家族的經濟困境這種小事,但十天後的現在,我發現錢根本不是問題。”源稚生深深吸下一口煙,將菸蒂摁熄在櫻遞出的菸灰缸裡。

即便不用看新聞,眼前的景色也說明了一切。

東京正遭遇著前所未有的雪災,車輛限行,人煙稀少,遠處的霓虹廣告牌統統籠罩在濛濛雪霧中,散發著濃烈的末日朋克既視感。

如果看新聞,那就更糟了,除了對於災難的報道,各種充滿末日宗教色彩的言論也甚囂塵上,恐慌的情緒在東京的陰暗面悄悄蔓延,像是一張逐漸擴張的蛛網。

那些藏在陰暗面中的妖魔鬼怪也該行動起來了吧。

“還是沒有赫爾佐格的訊息嗎?”源稚生問向櫻。

“果然,您還是最擔心這件事嗎?”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很可能就也前往北冰洋了。”源稚生的目光掃過街道與十字路口。

“應該快了,搜查圈正在逐步縮小,預計幾天之內就能出結果。”

“那就好,雖然他現在孤立無援,但我們始終不能掉以輕心。”源稚生的心絃稍微鬆開一些。

“我有個問題不明白,原本我以為繪梨衣小姐走後,您能毫無後顧之憂地放手一搏,但總感覺您反而更謹慎了。”櫻很敏銳地察覺。

源稚生一愣。

“因為一個故事......”他正打算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搖頭,“算了,無關緊要的事,總之謹慎準沒錯。”

他本想告訴櫻關於西子月和繪梨衣共同承認的那個故事......有關路明非與世界線的故事,但想想還是算了,雖然這件事悶在心裡多少有些舒服,但講出去也沒好處。

對於一個差點就成功竊取世界權柄的陰謀家無論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可話又說回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源稚生用力抽出一口白霧,手背上的經脈忽然繃緊......那是他咆哮的前兆。

“繪梨衣......繪梨衣......繪梨衣......”碎碎念無數聲後,他終於暴怒,“究竟是哪個混蛋,提議讓繪梨衣去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