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勢和西子月一模一樣,用的武器也都一模一樣,都是L115A3狙擊槍,世界上射程最遠的狙擊槍之一......倆人用的其實是同一把。

而且路明非所在的位置,居然也是教堂的鐘樓。

難以言說的複雜從西子月的腳部一直蔓向頭頂,像是無數根鎖鏈把她層層鎖住了。

猶如命運般的鎖鏈,把她捆在了某個固定的軌道上。

“我......有個大膽猜想。”西子月用發寒的聲音說。

“你是想說,有沒有可能,你就是路明非?”路鳴澤聳肩一笑,還帶點捧腹的意味。

這確實是西子月想問的問題,不然實在難以解釋,為何她現在正順著路明非走過的命運軌道一路向前,唯一的解釋是她自己可能就是對方。

格蕾爾說龍王破繭而出後,都會有一段人類時期,在這段時期裡龍王並不知道自己是龍王。

或許,路明非真的是某位龍王吧,他曾經死過一次,但死前留下了卵,而從卵中破繭而出的......就是西子月她自己了。

一番忍耐之後,路鳴澤捧腹大笑了起來,跳著踢踏舞旋轉,彷彿聽到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話。

“魔法少女姐姐,別看你長著一張冰山三無的臉,但你內心的想法,搞不好比超級爛話王還多啊。”路鳴澤的笑聲漸漸平息,再度站好。

“你當然不是路明非,你如果真是的話,我作為弟弟,怎麼可能忍不出你呢?”路鳴澤稍顯鄭重地說。

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通,西子月能接受。

她打消了自己可能是路明非的這個想法。

她當然只會是她自己,不會是任何人。

“你雖然不是路明非,但你無疑和他一樣,是一個bug,一個用來影響遊戲平衡的作弊bug。”路鳴澤說,“只有bug才能找到另一個bug,也只有bug才能與另一個bug相似。”

正說間,一旁趴著的路明非開槍了。

“路鳴澤”正抱在他的背後,幫他調整彈道,讓他命中了康斯坦丁的龍眼。

開完這槍後,“路鳴澤”消失了。

只剩下了西子月眼前這個路鳴澤。

“原來是這樣啊,那一槍原來是我幫他開的。”路鳴澤呢喃深思,帶點希臘老哲學家的春秋傷感。

這一槍過後,卡塞爾的世界開始消失,現實世界中的時間零也陡然瓦解了,火焰再度舞動了起來!

“快,告訴我現在該怎麼做。”西子月問道。

“姐姐啊,您也太現學現賣了吧,按您的人設,不應該是自己想辦法擺平嗎?”路鳴澤扶住了嘆氣的側臉。

“不,我的人設是,如果有更穩妥的辦法,就儘量用這個辦法解決。”西子月面無表情地反駁。

“我能幫路明非開槍,不代表我能幫你開槍啊,你如果真想擊中那個目標,最終還是得靠你自己。”路鳴澤無能為力地說。

西子月沉默不語。

在側寫的作用下,她獲得了約等於狼牙鏈主人的射擊技術。

不過這人的射擊技術其實並不出色,再加上狙擊槍與弓箭之間隔行如隔山,她很難擊中那個龍形死侍。

“稍微有點自信啊,姐姐,你要有身為bug的優越感。”路鳴澤也跟著搖頭嘆氣。

“自信嗎......”西子月輕聲說。

“對,就是自信,比如想一想......有多少人賭你能贏,你不就自信了?”

路鳴澤的聲音裡滿含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