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飛射而出的鉤索,幾條窈窕的倩影在索道上快速攀援,逐漸攀上某座冰川的頂端。

透過無人機的視角,她已經清楚瞭解外界環境有多惡劣,但親身接觸下來,其惡劣程度多少有些挑戰她的心理下限。

不僅是鋪天蓋地的寒潮,更嚴峻的挑戰來自周圍環境的壓力——烏雲在數千米的高空湧動, 如刀鋒般凜冽的雪花隨風而下,兩側高聳的冰川以巨人的姿態俯瞰她們,向她們投來寒徹入骨的視線,彷彿只靠視覺效果,就能把人凍傷。

這樣的環境對於人類來說已經是另一個星球了,生命在此完全絕跡,任何妄圖挑戰它的勇士都會被它無上的偉力壓垮。

“各位, 還好嗎?如果覺得太冷, 現在也不是不能返回。”西子月試著勸退隊友, 雖然率隊出征很有氣勢,但這段路還是太危險了。

她心裡多少有些覺得,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挑戰,無論是出於清晰的動機,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宿命。

“說得好,但是說太晚了,船已經開走了。”夏綠蒂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西子月下意識低頭回望,發現愛芙爾公主號已經消失在了冰川的拐角,只留下一條深藍色的水道。

“比起這個,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戰術吧......該死,這什麼破作戰服呀,弄得我內衣裡全是汗。”夏綠蒂嘟嘴抱怨道。

“你還穿了內衣?”西子月一愣。

“廢話,難不成你現在是真空?”

西子月想了很久才答:“這件作戰制服的說明書上明確寫了請不要穿內建衣物,否則觸感會很不舒服。”

她變相承認了自己目前的真空狀態。

“什麼?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要求?這到底是哪個混蛋的發明!”夏綠蒂持續抱怨。

“西子月, 夏綠蒂, 最好別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 繪梨衣在聽。”零說。

西子月一愣, 悄悄回頭打量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繪梨衣。

透過防風的面罩,隱約能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微紅與侷促,顯然是這個過於暴力話題令她幼小的心靈大受震撼。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跟過來?”西子月說,心裡果然還是放不下這個問題。

“因為你非要來。”夏綠蒂說。

“什麼意思?”西子月疑惑。

“看你當時的眼神就明白了,就算我們都反對,你也肯定要單獨外出探索,既然勸不住你,那也就只好跟著來。”夏綠蒂嘿嘿地說,自信又從容,“沒想到吧,你一下子就被我看得透透的。”

西子月一愣,並不知道自己當時的眼神是怎樣的,只知道路鳴澤的指引在心中燃燒,似乎的確如夏綠蒂所說,就算遭到天大的發對,她也要前往那座教堂。

“就因為我要去,所以你也要跟著去?”西子月更加詫異,這種回答像是出自繪梨衣之口。

夏綠蒂有些犯難, 破罐破摔般開口:“好吧,就當是這個理由吧,你既然對那座教堂那麼在意, 說明它肯定有價值!”

“我有這麼可靠嗎?”西子月露出意味複雜的微笑,“我自己也不確定我現在是不是心血來潮,有可能我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

夏綠蒂攀索的動作停頓了兩秒,忽然以迷茫的語氣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你這麼信任,也許是在青銅城裡出生入死過一次吧......”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忽然低了下來,帶著澀澀的迷茫:“雖然我一點也記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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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過後,西子月也明白了什麼。

也許是她曾經施加在夏綠蒂身上的烙印在發揮作用,她的情緒多少也透過烙印影響到了對方。